后来赵清明跟翩翩葬身火海的消息传遍了举国上下,这位一直等在凉州的侍卫也得了消息,自是又惊又慌,当下便就赶紧动身回了嘉善,想着确认消息真伪,结果人到了嘉善这才发现噩耗不假,不仅仅是主子夫妇,就连自己昔日同袍兄弟都个个葬身火海,这侍卫一度崩溃,还大病一场,后来京师这边得了嘉善那边的消息,经孙少阙禀报赵清暄之后,特地派人去嘉善将那病中的侍卫给接回了京师养病,赵清暄特地开恩让太医为他医治,心里还一直记挂着。
“回主子的话,那侍卫如今已经大好了,只是大病一场,虽是治愈不过底子却是不比从前,属下原本是想着让他重返御林军,找个轻快安逸的伙计给他,算作优待,但是他却执意要去为宁王夫妇守灵,属下颇为为难,正想询问主子的意见。”孙少阙道。
赵清暄闻言半晌无言,沉默好一会儿,才点点头,道:“那便就遂了他的心愿吧。”
孙少阙点头道:“是,属下遵命。”
赵清暄不由感慨道:“父皇对清明看着是不冷不热的,可实则却是疼着的,不然也不会这样用心的为他挑选侍卫,父皇的心思啊……真是谁都琢磨不透。”
是啊,可不是万岁爷着意给赵清明挑选的侍卫吗?
人人都道是万岁爷故意留下御林军侍卫监视宁王的,可若真是那样的话,这些侍卫又怎么会对赵清明如此忠心耿耿?必然是得了万岁爷的叮嘱,务必护好宁王殿下夫妇,至于监视什么的,应该也只是外人眼中瞧见的皮毛罢了。
到底是父皇亲生的血脉,父皇心再冷,也会为自己的亲生血脉做考虑,哪里想对他?只想着顺水推舟让他这个野种葬生火海呢?
算了,不想这个了。
赵清暄自嘲地牵了牵唇,垂眼看着手里豆青釉的茶碗,半晌将茶碗放到一边,又看向了孙少阙,问道:“那侍卫都交代了些什么?”
孙少阙知道自家主子这是想听一些关于宁王的事儿,所以也自然知道该怎么应答,当下便恭恭敬敬跟赵清暄道:“回主子的话,那侍卫交代的正如主子之前推测的一样,他们是奉宁王殿下之命前往凉州去寻找一位叫莫仲齐的名医,只不过不是为了治宁王的眼疾,而是为了治宁王妃的腿疾。”
当下,孙少阙便就将从那侍卫口中知晓的事情经过跟赵清暄复述了一遍,后面又具体说了那侍卫在凉州时候的情形。
“那侍卫自到了凉州便就没再返回,一直都待在凉州,一门心思等着那位莫神医,为此还特地租了一座小宅院,嗯……不止一处小宅院,他租了好几处,不过也是宁王的吩咐。”
“宁王殿下吩咐说是在凉州城内寻摸一座不起眼的小宅院买下,听闻莫神医性子古怪,是个不喜欢被规矩约束的,若是莫神医到时候不肯南下嘉善的话,到时候他跟王妃会亲自前往凉州治病,到时候就能暂住在那小宅院里头,宁王殿下一向不是个好张扬的,为了不引人注意,特意叮嘱务必要挑选一处舒适却寻常、不眨眼的小宅院。”
“不过那侍卫倒是拿不定主意,怕自己挑选的地方不好,到时候主子不满意,所以就不敢轻举妄动,而是先租下了几座小宅院,想着将几处小宅院的情况都仔仔细细写下来,送去嘉善,由宁王殿下拍板,然后他再购入,只是他的信还没送出呢,嘉善那边便就出事儿了,他赶着就快马加鞭回了嘉善,然后人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