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过就是来回倒腾赚那么点子的辛苦钱,再大能大到哪儿去?要是他们真的做大了生意赚多了银子,还用得着咱们老两口起早贪黑开包子铺?”说起这个,马大娘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往年也就罢了,多少能见到点儿银子,这两年可好,别说是人了,便就是连银子也没见着个影儿,都不知他们在忙活什么!”
所以不仅仅是人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让人捎带银子回来?
翩翩闻言不由眉头微蹙,总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劲儿,但是却又不好当着马大娘的面儿说,没得让马大娘提心吊胆,当下便也就不再提瑞儿爹娘的事儿,转而又聊起了别的。
……
“你说瑞儿的爹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怎么就一直不回家呢?连瑞儿中秀才这样大的事儿都不回家,而且听着马大娘的意思是,今年他们也不回家过年来的,赵清明,你觉不觉得这特别……奇怪?”
吃过了饺子,送走了马大爷马大娘还有瑞儿,翩翩跟赵清明窝在炕上,一边喝着茶一边闲聊。
赵清明陪马大爷喝了点儿酒,凉州当地的高粱酒,对赵清明来说那是太烈了,虽然算不上喝醉,不过却带着点儿熏熏然,这个时候跟翩翩窝在一起说话,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享受,只是一聊到瑞儿的爹娘,赵清明也不由眉头紧蹙,他也觉得这事儿是有些不对劲儿,只是不好当着马大爷他们的面儿提,这时候听翩翩这么一说,赵清明便也点了点头,沉声道:“像他们这样在异国之间来回穿梭做生意的,总是要冒风险的,从前苗大哥苗大嫂不也说过?他们刚开始跑西北的时候,别提多小心翼翼了,一开始也不指望能赚到钱,只求能跑出个路子来,如此折腾了几年,也是到了今年才总算赚到了些银子,由此可见,这一行有多不容易。”
翩翩小声询问:“那你这是觉得……马大哥马大嫂他们这是做生意不顺利,没有赚到银子,甚至还赔了银子,所以自觉无颜回家,才一直飘在外头、迟迟不肯回家?”
赵清明想了想,摇头道:“虽有这种可能,但是却也不至于,这天底下哪儿有做爹娘的知道儿子中了秀才,不喜出望外的?自然是无论如何都要回家一趟的,尤其还是他们这样的平头百姓家,出了个秀才,真真是光宗耀祖啊,少不得要宴请宾朋邻里,还要祭扫祖宗的,哪一样不得做爹娘的出面?偏生到了瑞儿家,却都是祖父祖母出面,着实不合情理。”
翩翩在凉州住的久了,自然也了解这里的人情世故,赵清明所言不错,瑞儿的爹娘的确不合情理,哪儿有儿子中秀才,做爹娘的只是捎了信回来的?所以……
“赵清明,你说……有没有可能马大哥马大嫂他们……其实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不便脱身,万般无奈之下,才回不了的?”翩翩倒吸一口凉气,坐起身子,一脸的不安,她现在脑中就浮现一个场景来,就是马大哥马大嫂被土匪给半路打劫,不仅抢去了所以金银,还被赶去了山寨做苦力,受尽折磨凌辱,却为了不让爹娘儿子担心,一直咬牙忍着,不敢透露。
要真是那样的话……
翩翩都不敢往下想了,赶紧凑到赵清明身边,扯着赵清明的手问:“赵清明,你说咱们要不要报官?”
赵清明也在想这种可能,不过却摇了摇头,道:“每次来给马大哥马大嫂捎信回来的都是一道奔走做生意的亲朋熟人,若马大哥马大嫂真的遭遇什么意外,他们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也不会一味儿瞒着马大爷马大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