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远?”牢头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实在窒息得很,不仅难闻而且还闷热得厉害,皱着眉询问前头引路的手下。
“大哥这就要到了,”前头的手下忙得回答,又往前头走了几步,然后停在一道栅栏前面,冲着里头一个缩在墙角发呆的男人指了指,跟牢头道,“大哥,那个就是苗二!”
牢头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地牢里头着实太黑,他眯了眯眼才勉强看清楚,是个胡子拉碴、看上去有些呆滞的年轻人……
或许是年轻人吧。
牢房里头待久了,似乎就不怎么能瞧出年龄来了。
牢头点点头,吩咐手下道:“你带着他去给冲洗一番,再换身干净衣裳,没得等会儿他这身扮相、这味道冲撞了贵人。”
“是,”手下点头答应,一边又好奇问道,“大哥,主子真的要见苗二啊?见他做什么呢?”
这也是牢头的想不明白的,这苗二看上去并无过人之处,而且出身也没有问题,像苗二这样情况的犯人,整个地牢里头遍地都是啊,而且都关了这么长时间了,主子怎么就突然想起来要见这个苗二了?
实在令人费解。
“主子的心思也是你一个做下人的敢猜的?”牢头瞥了手下一样,敲打道,“少废话!赶紧干活儿!”
“是,属下遵命!”手下不敢再多话,当下便就打开了牢门,一把抓在苗二的后脖领子上,拎小鸡似的把人往外扯。
那原本呆滞的苗二这才缓过来,顿时一脸惊魂未定,一边死死抱着一根栅栏,一边就杀猪似的嚎了起来:“我不想死!不想死!官爷饶命!官爷开恩啊!”
苗二这么一嚎,别的犯人也都跟着嚎了起来,顿时地牢里头哀嚎不断。
“住嘴!嚎个什么丧?又不是要处决你,赶紧闭嘴!再嚎老子直接割了你的舌头!”手下冲着苗二怒喝。
苗二似乎是被吓傻了,兀自死死抱着栅栏哭号不停,整个地牢里头也是哀嚎之声不绝于耳,也不能怪他们,实在是被吓傻了,也被关傻了,期间能是数次目睹有人病死或是被拉出去处置,谁不担心自己就是下一个?
脑子里的弦儿一直这么紧绷着,这个时候却再绷不住了,齐刷刷地都断掉了,尤其是苗二,浑身抖似筛糠,似是随时都要晕死过去一般。
牢头被这些人的哭号搞得脑子嗡嗡的,实在是又气又恼,“霍”地一声抽出腰间的佩刀,“咔”地一声砍断一根栅栏,瞬间,地牢里头安静了下来,再没有人敢吭声了,一个个都瑟缩地低着脑袋,似是一群待宰羔羊。
“知道怕就好,”牢头对那一群犯人冷声道,一边将佩刀收回刀鞘,一边跟手下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