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老爷已经去辽北大营里头验看尸身了?”孙少阙抿着茶,问的漫不经心。
“是,属下是亲眼看着他进去的,”侍卫点头道,“他验看尸身用了莫约一刻钟的功夫,然后就吩咐让人将尸身运回衙门去了。”
孙少阙点点头,抿了口茶,又问道:“大营里头又是个什么情况?”
“回大统领的话,案发以来,辽北大营的大将军全程极是配合,不仅主动给官府提供线索证据,而且就在刚刚,那位大将军还主动邀请了大营里的御林军过去,说是……叙旧。”
“叙旧?”孙少阙不由抿唇笑了,“不是说那位大将军一直都没搭理过咱们御林军的人吗?当时不过是直接把人丢给了易谦,如今却又要叙旧了,叙哪门子的旧?”
侍卫也跟着笑,讥诮着道:“想也知道,不过是打着叙旧的名号来跟咱们御林军示好罢了,真真是临阵抱佛脚。”
“虽是临阵抱佛脚,却还算是个聪明的,既是聪明人,那后面的事儿也就顺了,”孙少阙淡淡道,“你找个机会知会大营里头的弟兄,让他们好好跟大将军叙旧,切不可怠慢了大将军。”
“是,属下遵命。”侍卫领命,当下便躬身退下了。
灭了卫氏一门、挽救了王妃的名声前程、去了易谦那个叛逆,还一并归拢了辽北大营,孙少阙对自己这一趟辽北之行甚是满意。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主子高瞻远瞩、深谋远虑。
如今,卫氏一门既已铲除,那西北、西南大营自然也就安分下来了。
孙少阙真是从来没有这样畅快放松过,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竟然有心思琢磨起等下子要不要去尝尝辽北这边的特产。
……
承元三十年九月初二
京师,安王府。
安王妃临盆的日子估摸也就这两天了,整个安王府都是一派严阵以待,尤其是后院,安王赵清暄前几日便就已经下令,后院的侍婢仆人任何人都不许随意进出,以防惊了安王妃的胎,不单单是后院,整个王府上下都被围得铁桶一般。
卫静姝嫌他小题大做:“只怕皇后娘娘生子也没有这样大的阵仗呢,你也不怕别人在后头议论。”
“谁敢议论咱们安王府?”赵清暄对此倒是不屑一顾,一边将燕窝羹吹凉了递给卫静姝,一边随口道,“再说了,你也配得上这样大的阵仗。”
赵清暄如此体贴,卫静姝自然心情舒畅,就连喝腻了的燕窝羹这时候也觉得格外甜美可口,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走神的缘故,蓦地,卫静姝一声惊呼,同时手里的半碗燕窝羹就打翻在地,亏得赵清暄眼疾手快,挡住了,要不然那燕窝羹必定会泼到卫静姝硕大的肚子上,不过卫静姝没有被烫到,赵清暄的胳膊却被泼了个扎扎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