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换了主人,整个皇宫、整个大夏也换了主人,可是似乎一切还跟从前一样。
孙少阙有些无奈又有些感慨,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缓步朝外走去,盯着眼前的汉白玉栏杆,孙少阙的眉头越皱越紧。
六百里加急,六百里加急……
万岁爷他到底关注的是宁王夫妇的家长里短、鸡毛蒜皮?还是宁王妃腹中已经八个月的骨肉呢……
想到此处,孙少阙不由浑身一个寒颤。
……
御书房。
“属下拜见万岁爷!恭请万岁爷圣安!”
施河行至御书房中间,对着赵清暄毕恭毕敬行礼问安。
赵清暄兀自垂首看着折子,对于施河的到来,置若未闻,过了一会儿,才将视线从折子上挪开,看了一眼兀自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的施河,点点头道:“平身。”
“是,谢万岁爷。”施河悄默声地抹了抹额头渗出的汗珠,一边起身,一边在心中叫苦不迭,如今的万岁爷可比从前的先皇难伺候多了,对于施河来说,每天一趟来御书房给万岁爷请脉,真真是种折磨。
赵清暄起身,从书案后走出,来到软塌上坐下,没有着急让施河给自己诊脉,倒是慢条斯理地喝起了茶来,施河也不敢催,就那么躬着身站在一旁,直到看着赵清暄放下了茶杯,施河才行至跟前,跪了下来:“万岁爷,属下给您请脉。”
赵清暄闻言不由蹙了蹙眉,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不过到底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对着施河伸出了手,施河这才松了口气儿,忙得取出了脉枕,搭上手指放在了赵清暄的手腕上,旋即,施河的面色便就更加难看了。
“万岁爷,您不能再这样熬神费心了,国事再要紧,却也要紧不过龙体呀,万岁爷,属下恳求您自今日起便就卧床静养!”施河急的一头一脸的汗珠子,就是太着急了,以至于都没意识到,自己这话是越了本分。
不过好在赵清暄没有跟他一般见识,收回了手,又抿了口茶,这才瞥了一眼急的不行的施河,轻描淡写地道:“朕卧床静养,然后将朝政大事交给你来掌管吗?”
“属下不敢!”施河顿时大惊失色,一时间连呼吸都停了,忙不迭叩头不止,“属下万万不敢!求万岁爷宽恕!”
“行了,”赵清暄蹙了蹙眉,实在懒得看他这一副惶恐模样,抿了口茶,又蹙着眉道,“见天地在朕跟前说这起子丧气话,也亏得是朕脾气好,换二一个早把你这不长眼的乌鸦嘴给拖出去斩了,真是晦气得很。”
施河这才放下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又要叩头求饶,但是看着赵清暄的面色,却也不敢,只得皱着张脸,可怜兮兮地道:“万岁爷明鉴!属下绝不敢在万岁爷面前胡言乱语,尤其事关万岁爷的龙体,属下便就是有九个脑袋,也是不敢的,实在是属下太过担心万岁爷的龙体,万岁爷依属下之见,您还是不要……”
“行了,你这话朕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实在是懒得再听,”赵清暄放下了茶杯,也打断了施河的话,再开口的时候,就带着明显显的不耐烦了,“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用不着你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