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赵清明还颇心有余悸,抹了把汗又继续往下说:“可把我吓坏了,好在是人没事儿,只是额头给磕破了,亏得正好碰上个好心人,用马车将咱们给送了回来。”
翩翩光听他这么说,就吓得直捂胸口,忙不迭道:“虽是人没事儿,不过最好还是请沈郎中来给瞅瞅吧,要不然心里总觉得不安。”
“我也是这样想的,到底老人家年纪大了,不能不当心。”赵清明点点头,刚才要不是翩翩叫他,他就直接去请沈郎中了。
赵清明换了件外裳,就匆匆出门去请沈郎中了,结果走到巷子口,正好看见刚才那辆送他们回来的马车就在前面不远处,赵清明瞥了那马车两眼,一边继续朝秋安堂赶,一边不由自主就想起了翩翩分娩那天夜里。
说来也是巧,他最近两次这样的意外状况,总能碰上好心人,上一次是冒雨入城给老娘抓药却找不到路的镖师,这一次是恰好路过凉州跑生意的商贾。
这两人并没有任何关联,瞧着也似乎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但是赵清明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在脑中翻来覆去一直琢磨着两个人,虽然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在琢磨什么。
很快,赵清明便就到了秋安堂,沈郎中听说是马大爷受伤了,自是不会耽搁,赶紧地就让小虎去取套马车,自己也取了药箱,跟赵清明在门前等小虎驾车过来的时候,赵清明随口问起了那天晚上来给老娘抓药的镖师的事儿,跟沈郎中打听那人老娘的病情。
沈郎中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当下点头道:“就是阿福生的那晚那个过来抓药的对吧?的确是给他娘抓药的,按照药方来看,他老娘得的是痨病,这病本就不好治,再加上他老娘又是那个年纪,情况只怕不妙。”
赵清明点点头,又问道:“那位大哥说是他家老娘一直都在吃秋安堂的药,有您诊治,想来老人家情况会好一些。”
沈郎中闻言却面露意外:“没有呀,他家老娘从来没再秋安堂就诊过,那晚还是头一次过来抓药呢。”
赵清明闻言登时就是一愣,顿了顿,又问:“当真没有吗?会不会是在别的先生那里就诊的呢?”
秋安堂是凉州城里有名的大药堂,自然里头不止沈郎中一个人坐诊,也有其他请来的郎中。
沈郎中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没有,要是有的话,她这样严重的病情,我肯定是要过问的,药方也是要亲自过目的,到底人命最大,是出不得任何岔子的。”
像寻常头疼脑热的毛病,别说是那些坐堂郎中了,便就是小虎也能给看的,自然是用不着报备到沈郎中这里的,但是复杂严重的毛病那就不一样了,是肯定要报备到沈郎中这里的,开药方也要经过讨论的,并不是任何一个坐堂郎中能够单独做出决定的,这就是秋安堂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