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也想去见见二海两口子,当面跟他们说声谢谢呢,只是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二海的确是跟他说了,日后还会回来的,但是谁知道是个什么时候呢?
而且,马大爷都不能确定赵清明跟翩翩现在是否人还在凉州呢,一想到这里,马大爷原本欢呼雀跃的一颗心,又开始惆怅起来。
当然,也有后悔。
那天,在金峰别院,他要不是那一副丢人现眼两腿颤的模样,还能跟二海好好儿说说话呢,仔细问一问这些事儿,但是偏生,他那天除了腿肚子转筋儿就再没有别的反应了。
如今想来,马大爷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免不了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
马大爷长吁短叹的时候,一驾马车在落日余晖中缓缓驶入了凉州城,一路奔驰,在白府门前停下,早就等在门前的白府管家顿时满脸大喜,忙不迭快步迎了上去,推开了马车门,冲里面坐着的人喜道:“公子,您可总算是回来了!”
那马车里头坐着的不是旁人,正是白有成。
白有成一脸不耐的冲管家抬了抬手,然后管家就赶紧扶着白有成下了马车,白有成一路舟车劳顿,这时候还饿得很,甫一下了马车,便就不耐烦地冲管家喝道:“酒菜可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回公子的话,酒菜是准备好了,只是……”说到此处,管家一脸为难,打量着白有成黑锅底似的一张脸,不敢往下说。
“只是什么?”白有成更加不耐烦,一手捏着管家的肩膀,一边拧着眉看那管家,两眼冒火,“难不成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拦着不许老子吃喝?”
管家觉得自己的肩膀都快被白有成给捏碎了,疼得钻心,当下也顾不了许多,只得硬着头皮道:“回公子的话,是老爷刚刚吩咐过,说是公子一回来,便就让属下立马带着公子去后院儿,所以……所以公子还是先按老爷吩咐去后院儿,晚些再用膳吧!”
晚些再用膳?
那白有成可忍不了,他这程子就没有安生舒坦过一刻,先是被父亲派人火烧屁股似的送出凉州,一路连白加黑地赶路,自幼就身娇肉贵的白有成如何吃得了这样的辛苦,到了长安之后,便就说什么都不肯再动弹,白家的下人一贯是拿白有成没办法,只能由着他去。
白有成就在长安住了下来,自是日日灯红酒绿、莺歌燕舞,只是这样的舒坦日子也没过多久,就又被白士仁催命似的催着回凉州,这一次白士仁是吓了死命令,白家的下人自是不敢耽搁,任凭白有成如何反抗,还是一路步履不停,紧赶慢赶回到了凉州城。
白大公子这一路可是受了老罪了,此刻非但身子酸软无力,更是腹中饥火高涨,再加上他这些天积累下来的滔滔怒火,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父亲吩咐,当下无论那管家如何规劝,白大公子都置若罔闻,到最后听得烦了,索性将管家一脚踹倒,然后就朝着自己的小院儿扬长而去。
从小到大,白有成做的混账事那是怎么都数不过来的,即便是对父亲白士仁也经常撂脸子,左右有祖母娘亲袒护,父亲也并不能把他怎么样的,从来如是,所以这一次白有成也没有将父亲的吩咐放在心里,径直回了小院,一通吃喝下来,身子舒坦了不少,人也带了几分醉意,白有成又起了兴致,唤了姬妾过来,左拥右抱,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