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瑞儿脸上的茫然总算是消散了，旋即抿唇笑了，带着一脸的感激：“如此就多谢董小姐了，待明日见到师父，我再当面答谢他老人家。”

“用不着！”董若英旋即就脱口而出，要是瑞儿真的当面答谢董大儒，那她岂非就要露馅儿了？

以祖父他老人家的随机应变，董若英倒是不担心祖父会圆不上她这个谎来，但是董若英还是不希望发生这样的……尴尬事儿，没得日后她都不好意思去见祖父他老人家了，实在是臊得慌。

然后，瑞儿就再度陷入了茫然：“啊？”

董若英这是个什么意思？瑞儿实在是没听明白。

董若英真是欲哭无泪，果然是撒了一个谎就得用十个谎去圆，可那也没办法啊，在瑞儿的注视下，董若英迅速地搜肠刮肚，好不容易想到了一个不算太离谱的解释：“瑞哥，事情是这样的，祖父他老人家是远近闻名的严师，对待弟子一向十分严苛，可实则却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今天说起你的时候，他老人家明明就是十分心疼心软，却还是出口严厉，说……说身为学子原当如此，用不着过分褒奖挂心云云，我也是……也是揣测到了祖父他老人家的心意，这才……才顺着他的心意来给你送的宵夜，祖父虽然心里关心你，但是面儿上却还摆着严师的架子，您要是说破了，他岂非……岂非觉得失了面子，心中恼火？还不如瑞哥你就……就只当无事发生。”

瑞儿听她说完这些，又联想到董大儒一向的确是个严厉的性子，便就信以为真，当下点点头道：“董小姐说的有道理，那我就按董小姐的意思办了。”

董若英这才总算舒了口气儿，然后忙得催着瑞儿道：“那瑞哥你也别愣着了，赶紧吃吧，没得都给放凉了。”

“好。”

瑞儿当下便打开了食盒，从里面取出一大碗子还冒着热气儿的水饺，竟然还是他最爱吃的酸汤水饺，瑞儿原本还没觉得多饿呢，可是这个时候但是闻着这股子诱人的酸汤味儿就已经饥火难耐了，除了酸汤水饺以外，还有凉碟小菜，几分糕点，分量不多，但是贵在精致，但是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动。

董若英取来筷子递给瑞儿，催着道：“瑞哥，快吃吧，水饺凉了就不好吃了。”

瑞儿接过筷子，还有些犹豫，看着董若英问道：“你不一起吃一些吗？”

董若英稍稍踟蹰了一下，旋即便指了指面前的一盘栗子糕：“那我也吃点儿。”

“嗯，多吃点儿，”瑞儿这才变得坦然一些，一边低头去吃酸汤水饺，一边顺嘴说了一句，“记得你爱甜的。”

这么……明显吗？

瑞哥什么时候注意到她爱吃甜的？

董若英捏了一块栗子糕，放到手里，一时看看黄橙橙的栗子糕，一时偷偷看着对面埋头吃面的瑞哥儿，一颗心“砰砰”乱跳，再吃栗子糕的时候，就觉得今天的栗子糕似乎比以往都要甜，以至于甜得都有些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