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忙不迭,咕咚咚喝两口,指着院外说道,“好像村里出现位吴秀兰,堵在员外府,说是手里有着娘子您欠债的借条,来索要清算,还要利息银两。管家将她请到偏厅里稍微安抚住,让我前来给你们通气儿,若是真事,便出去躲着些。可不要让她给瞧见,我们自会有办法应付的。”
“吴秀兰?”苏玉有些记不清,仔细回忆片刻才猛地在脑海里对上号。
那黑心商贩?
明明便宜买来的发簪,非要硬生生抬高十倍卖与她,若是没有银两便哄骗她去借银两,用两分利的高息。那村里的吴秀兰,还敢找到镇里,这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若是这般继续闹下去,她的理疗馆是如何能够继续办下去?
苏玉蹙着眉,掀起袖摆,狠狠说道,“让我去会会她。”
偏厅,吴秀兰瞧着员外府的摆设,不愧是镇里鼎鼎有名的府邸。
苏玉竟然有那般好运气,跑到员外府里便住下,还能够当成座上宾的规格,真是让人眼红嫉妒。
“你们口里的苏娘子,在镇里到底是做什么营生的?为何你们都对她如此尊敬?”吴秀兰好歹是有些眼力,便瞧得出员外府邸家丁丫鬟们对苏玉都是颇为交口称赞,试着打探道,“可是混吃混喝的?”
丫鬟摇摇头,虽然对着吴秀兰并无什么好感,可还恭敬说道,“苏娘子是行医之人,妙手回春。”
“什么妙手回春?不过是混吃混喝,坑些银两罢了。不过她既然有银两,那欠我的银两也该是还了。”吴秀兰握着袖筒里的那份签字画押的借据,虽说当日是哄骗她的,可好歹是人证物证俱在,不怕赖账。
苏玉听闻风声,也端着款款仪态万千的步履迈进,含笑说道,“我当是谁千里迢迢赶来,没成想是吴娘子,你怎么不好好在村里继续推着那镀金的发簪,镶嵌假翡翠的宝石项链,到这儿来了?”
“镇里人人都是有眼界的,怕是你那套法子行不通吧。”
苏玉淡淡说道,春红在旁侧端茶时也忍不住肩膀轻轻的颤动着。
吴秀兰的表情便是有些挂不住,强忍着嘴角笑意,“你不要说那般风凉话,你既然如今在员外府邸里养尊处优的住着,何时将欠我的银两还清?总共是十两,这是借据。”
她将字据抖落出来,手印清清楚楚。
苏玉不用看,也知道那是原主的手笔。她当年痴傻只知道败家去买些绫罗绸缎,金银首饰、从而被寻找到漏洞,被吴秀兰三言两语哄骗便足足荒废掉三四十两纹银,那是李景行去深山里狩猎许久才赚回来的。
也正是为此,村里许多人对苏玉诟病种种,指责她是红颜祸水。
“你若是前来与我算账,那便好好的掰扯掰扯。”苏玉拍拍手,落座在吴秀兰左侧,风轻云淡的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