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志文笑着,垂眸闪过些许落寞,“我这副身子骨,就莫要再给谁添麻烦了。我又并非是卧床不起,能养活自己……”
“可……”苏玉还想说什么,却瞧见苏志文立刻起身,离开景肆。
李景行不知何时从背后出现,揽着苏玉的肩膀,轻声哄着安抚地说道。
“此事急不得,冥冥之中自有缘分。你若是追着询问,怕大哥心里会更加难受……他是有担当的男儿,是不肯让女子随着他受苦罢了。”
“我知道……”
苏玉叹口气,可她就是想不通,为何明明处处为他人着想的善人最终会落得凄惨下场。而凡事斤斤计较甚至是恶贯满盈之人,往往能够坐拥金山银山,过得备受推崇的日子。
若举头三尺有神明,真是冥冥中自有道法自然,又为何会这般不公呢?思索到这儿,苏玉奔向灶房里,用作药膳来缓解心情。
傍晚时分,苏玉将景肆关门打烊,正踱步回到员外府邸附近时,却瞧见苏志文在巷口处,似乎跟谁说着什么,急匆匆的。
而他从袖筒里面掏出些东西,递给对方,那人便快步离开。苏玉心中起疑,也轻唤了一声,“大哥?你在跟谁说话?”
“阿玉,你何时回来的?”苏志文的面容露出几分心虚。
或许是本性缘故,苏志文是不会撒谎的,这般隐瞒必然是有事。
苏玉蹙着眉,盯着巷弄拐弯处追过去,却只瞧见一道妇人的背影,略显得眼熟,“你跟谁在说话?怎么不到府里坐坐?”
“这毕竟也不是咱们的府邸,哪里就能够呼朋唤友的。”
苏志文下意识的吞吞口水,解释道。
苏玉故作被蒙骗过去的点点头,也垫着脚顺着又瞧了两眼,说,“白日里,大哥还跟我说不想耽误哪家女子,若是心有所属,不若带过来跟我见见。这妇人之间,你家妹子还是能够瞧出来些门道和善恶的。”
“别胡乱猜测,不过是认识的人罢了。”
苏志文说罢就闪人躲开,这般反常举动更是让苏玉心里隐隐泛起几分不安。
回到偏院,苏玉便唤来春红,嘱咐的说道,“你明日随着我大哥,去瞧瞧他跟什么人有所接触,记下来,夜里回来告诉我。”春红将事情应下来,让苏玉放心。
“总觉得,好像是要出事。”
苏玉坐在铜镜前喃喃自语的说着,手指也被旁边竹篓里面放着的绣针给扎破,有两滴血迹落下来,滴在还没有绣好的鞋面上,“这……不太好的预感。”
苏玉将刺绣拿起来,放在掌中用手比量着。
之前答应李景行要给他做鞋袜,耽搁了这么久,途中又生出许多误会和岔子,这几日才堪堪捡起来,瞒着李景行的绣着。
想起歪歪扭扭的绣出来的荷包仍旧被李景行像是宝贝似的日日挂在腰间,苏玉便忍不住将眉头舒展开,回忆着跟许氏学的针法。
这回可不能让李景行穿着硌脚的鞋袜,总要做得完美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