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苏娘子将我留下来,总不能吃白食,况且我如今身体已经好了。”言墨在心底松口气,说。
景肆,苏玉在后厨忙碌着,今日是李府老爷子的宴请,自然不能让底下的学徒们去做,要亲自操刀。
站在熟悉的灶台前,尝着那道茯苓鸡汤,准备起锅的时候,春红也恰巧进来,赶忙凑到旁边尝了两口,疑惑的问,“娘子,这茯苓鸡汤的味道跟之前截然不同,并非是清淡,反倒是有些辛辣。”
“你回来时,可看到景肆前院坐着的贵客是什么样子的?”苏玉趁机也询问春红,想看看她最近是否有潜心钻研医理,也想看看她是否能够撑得起景肆的牌匾,是否是这块料子。
春红仔细回忆着,说,“是群文人,面色白皙,唇无血色,有几位还有些咳嗽。”
“你观察仔细,可能够看出是什么病症?”
苏玉将望闻问切的基本功也传授给春红,她拧着眉,半晌不敢确定的说出诊断来。
苏玉也知道,对于刚刚学起来的她,这些是困难的,便解释说,“他们的面相透露出体内湿寒,有些发虚。是缺乏阳火的体现,而茯苓鸡汤原本的汤料里面是降火的。”
“本就缺火,如今降火,若是按照原本的茯苓鸡汤去做,吃完肯定是要上吐下泻,足足病几天出毛病。”
苏玉可不想砸掉招牌,况且是李府招待宴请的客人,“我将汤料换成略微辛辣的药材熬煮,喝了以后能够浑身暖洋洋的,也算是给他们提提气,这样对症下药,才是最佳。”
“你以后也要记住,这药膳的配方和汤料并非是一成不变的,要懂得变通。看来用膳的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和病症,对症下药。否则,我们跟普通的食楼又有什么区别?更有甚者,可能会产生更加严重的后果。
”苏玉有些严肃的说,“这也是为何我只让你做些简单的药膳,而并非是这几道重菜的缘由。”
以前倒是有两句老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苏玉却从来没有藏私的念头,药膳以后势必会成为大势,普天之下能够精通药理的人那般多。她若是藏私,难道就能够将药膳给垄断么?
自然不能,那不如给春红些机会,让她也能够做大,算作助力。
“端上去吧,让他们先喝鸡汤暖暖胃,再跟李老知会两句,说我忙完后厨这道汤头,就过去请安。”
春红心服口服的点头,端着汤慢慢向前院走去。而苏玉盯着锅底里剩下的鸡汤,尝了两口。弯腰收拾的时候,忽然瞥见怀里揣着的金锁应声溜出来掉落在地上,滚动着到门口。
想要追着去捡,苏玉却瞧见那金锁停在某人的脚边,被一双好看的手给捡起来。
李景行握着金锁,看着苏玉眼底的慌张,并没有片刻停留的抬起手递给她,说,“谁送的宝贝,竟然如此贴身揣着?”听闻他的话里只是有几分嫉妒,并没有其他情绪,苏玉敷衍的笑着。
“不过是不值钱的玩意,那日顺手塞进怀里,竟然是忘了。”
苏玉说罢,连她自己都不信,可李景行却像是知晓什么内情般,没有继续追问,反倒是帮她收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