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态度?”言榷见她好像事不关己的样子,怒气更盛了。
“我怎么了?”言璃月望向言榷,“她一出事,我就马上让人去请我师傅了,我师傅卿衍的名气京城谁人不知?再加上他的医术您也是领教过的,您跟他打过交道,应该也知道要请来卿衍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我现在已经请了医术最好的人来帮她检查,态度哪里不好了?”
见言璃月搬出卿衍来压自己,言榷那些指责她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敢怒不敢言。
一旁的言清月见言璃月三言两语就让言榷不再说话了,心里总觉得不甘心,煽风点火道:“爹,她刚才分明就是有意要推倒娘亲的,现在又说这些来辩白,卿衍先生是医术好,但谁能保证他一定能治好娘亲?我看啊,就是有些人居心叵测!”
言榷虽然也对卿衍的医术不能完全信任,但现在卿衍的地位让他不敢胡乱说些什么,听到言清月说出这些话,脸色更黑了几分:“闭嘴!这些话岂是你能说的?不想活了?”
他说着,看了看言璃月,心里愤懑但又实在不知道能从何处指责她,更加郁闷了,只好把气都撒在了言清月身上:“你也是,看着你娘亲跌倒了,居然不赶紧叫人把她扶回房里,竟然就让她这么躺在地上?”
“我,”言清月没想到煽风点火没成功,反而将这火引到了自己身上,一时语塞,支支吾吾才解释道,“我当时还不是因为吓着了,一时间慌了神,满心只想着赶紧请爹爹过来向爹爹求助……”
她还在喋喋不休地解释着,言榷已经听得不耐烦了:“说够了没有?说够了现在赶紧叫人把你母亲扶回房间里去!”
言清月没料到自己解释之后会承受言榷更大的怒气,有些被吓着了,声音颤抖地招呼身边的丫鬟:“你、还有你,快去把我娘扶回房里好好休息!”
纳兰珠此时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剧烈地疼痛感不断袭来,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她原本想的是言榷这么想要个儿子,已经是万分宝贝她肚子里这个孩子,知晓了这个消息定然会怒不可遏,到时候自己再添油加醋一番,一定能让言璃月吃不了兜着走。
却没想到现在自己疼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被两个丫鬟搀扶回房时,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卿衍赶来的时候,众人都守在纳兰珠的屋子里,言榷连忙站起来迎他,他的眼神却先看向了言璃月这边,言璃月努努嘴,示意他看病榻上的纳兰珠。
温景烁将他请出来之后,一直是胖丫领着他来的,一路上胖丫将事情都跟他讲了个八九不离十,他也大致了解了情况。
只不过胖丫以为是言璃月当真失手造成纳兰珠流产了,而卿衍听了她的描述,大致推断到胖丫先前的想法才是正确的,纳兰珠有心要陷害言璃月,而她之所以会突然疼得那么厉害,应当是言璃月用法术做了什么手脚。
他走到纳兰珠身边,先是替她把了把脉,再将手悬空置于纳兰珠小腹上。
言榷不明他此举的意思,疑惑道:“先生这是?”
卿衍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只是专注在自己手上的动作。当他把手从纳兰珠小腹上移开的瞬间,纳兰珠的惨叫也停了下来。
言榷惊奇地看着卿衍:“先生真乃神人!”
病榻上的纳兰珠因为怀孕本就体虚,又疼了好一阵耗光了体力,眼睛张了张,就昏睡了过去。
卿衍摇摇头:“并非我是神人,是夫人配合罢了。”
他这话说得让言榷没办法不多想,他下意识地看向纳兰珠,发现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刚放下的心不免又悬了起来:“这……”
“言大人请放心,夫人在孕中,本就比常人更加嗜睡些,现下应当是折腾久了体乏,这才昏睡了过去。”卿衍说道。
言榷虽然心里还有些怀疑,但想到上次卿衍出手救人的事情,又加上这次卿衍来了之后,纳兰珠确实安静下来了,所以不得不信任他说的话。
等等……他刚才说,不是他的功劳,而是纳兰珠配合得好?
联系这句话,言榷突然想到了什么,询问道:“先生方才说‘是夫人配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卿衍看着他,说道:“夫人身体并无大碍,胎儿也健康正常,方才我只是简单做了个动作,并没有进一步治疗,夫人就停下了哀嚎,着实是给在下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