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女人总有办法惹他生气，一如两千年前一样，倔强的个性让他恨不得狠狠掐断她的双翅。

顾蔓疼得赤牙咧嘴，刚准备起身，脖子就被他的尾巴缠住，嗖一声将她拖至他的面前。

秦天耀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容颜，到处都是一样的，而她却口口声声狡辩，她实在是太伤他的心了。

“这两千年以来，本尊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你，可是一看见你的容颜还是忍不住心软，你现在说你不是她，你信不信本尊现在就杀了你！”

“我信，你是魔尊大人，你想杀掉谁就像捏死蚂蚁一般容易，即便是杀错人你也不会有什么罪恶感！”感觉到脖子上的蛇尾越收越紧，顾蔓双手想要将它掰开，奈何秦天耀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天耀……咳咳……”

果然，越收越紧的蛇尾停止收拢，秦天耀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面颊，明明刚才还在愤怒的她，此刻居然如此温柔的叫着他的名字？

“天耀，我错了……咳咳……”

肺里的空气一点一点在抽离，顾蔓被涨得俏脸通红，黑焰瞳孔闪烁几下之后变得清明，视线迷离的看了眼秦天耀的蛇身，眉头一皱晕了过去。

他还是做不到，做不到将她亲手杀死。

蛇尾一松，顾蔓整个人瘫软的跌倒在地。

复杂的视线盯着那具绝美的瞳孔良久，拳头松了又紧，咯咯作响的声音在密林之中显得异常清脆。

终于，他俯身向下，用蛇身将她缠入怀中，思绪回到从前，瞳孔中不知是血池的水汽还是什么，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顾蔓原本想装作晕倒，然后在趁机挖去他的心脏，利用两千年前那个顾蔓的方法再杀秦天耀一次，此刻就是绝佳的机会，可是她却下不去手。

正如他所说，如果他真的要杀她，那她不知已经死了多少次了。

是他舍不得？还是说她非得要看着她痛苦才肯罢休。

“不必再装了，本尊知道你醒着！”

嘶……

被人看穿，顾蔓也装不下去了，而且那样被他抱在怀中挺尴尬的，顾蔓干脆从他怀里挣脱开，而他也不拒绝。

一挣脱开他的束缚，顾蔓就朝着石壁角落缩过去，小小的身子蹲成一团，看起来十足可怜。

而秦天耀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条黑焰大蛇的真身，连脸上的表情都让人看不出，只是那不安分的尾巴甩来甩去，看得顾蔓心底发毛。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的对望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空气中的气氛越来越凝滞，还是顾蔓忍不住先开了口。

“也许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你又不杀我，我也杀不了你，你说我们之间到底应该怎么办？”

“哼，没有你选择的权利，本尊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哼，顾蔓也在心底冷哼一声，他恐怕不知一条蛇说出这样的话有多滑稽。

“那你说你想怎么办，难道关我一辈子么？”

“有何不可？”秦天耀反问，那眼底的阴冷可不像是玩笑。

“你这像是谈判的态度么？”

“本尊有说过要和你谈判么？”秦天耀身子朝着顾蔓移动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只要你承认你就是本尊要找的人，本尊就放了你！”

什么？

顾蔓瞪大双眼，她没听错吧？

这男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他会放了她？她不相信。

“我说过我不是，为何你一点都不相信，即便我是她，那么我现在已经转世，上一世的恩恩怨怨我一点都不记得，你为什么非得要让我承认？”

“因为你说的对行了吧！”秦天耀突然暴喝一声，紧接着道，“本尊就是你说的那样，为我的愤怒找一个出口，不幸你成为被选中的人，不管你是不是她，总之本尊要定你了！”

“世界上的女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要选我，为什么偏偏要破坏我的生活？”顾蔓也不客气的咆哮起来，强大就了不起么，强大就可以为所欲为么？

“当你从天上掉下来那一刻，本尊就认定你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明明是愤怒的嘶吼，为何听在顾蔓的耳里却像是别扭的告白？

还是第一次和秦天耀说这么多的话，才发现这个雷厉风行的男人原来这么不擅长表达自己，他总是说一不二，觉得自己都是对的，就好像现在的她一样。

吼完这一句，连秦天耀都觉得不可思议，当真是那时候就认定她了么？

“那颗心脏你哪里来的？”

“我在实验室里偷的。”顾蔓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才惊觉说漏嘴，赶紧用手捂住嘴巴。

她这微妙的举动被秦天耀全数收入眼中，只见他栖身上前，巨大而灵活的身子围着她缠了一圈，将头磕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吐着蛇信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