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为了这个,顾衍断然不会如此生气,更不会对眼前的孙轩昂这么失望。
捡顾衍这么问,孙轩昂顾左右而言其他:“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现在好些没有?”
如若他肯直接承认错,给自己一个交代,顾衍尚且能够坐下来跟他好好谈。
可现在看样子,他是死活不肯认的。
“你说呢?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能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孙轩昂听了这番话,一脸惊讶的模样,还反问:“即便有我的原因,但你这也不能全怪在我头上。动手打人的是他们,又不是我。”
刚才还一脸诚恳的求原谅,现在张口就说,什么都跟自己没关系。
顾衍也算彻底看清了他的伪善,干脆把话挑明:“我被人伤了腿这事,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你心里面很清楚,我之所以今天对你怒目相视,是因为什么事。”
“文稿?什么文稿?”
他还在这里装傻充愣,做出一脸莫名其妙的模样。
司淼在一旁看着,火蹭蹭的就上来了:“你不要装傻充愣!”
“这话从何说起?”孙轩昂虽然还在嘴硬,但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司淼和顾衍。
见此,顾衍冷笑,只觉得自己当初遇人不淑:“既然你在这里装模作样,那我也不建议耐心提醒你一下。”
“吕状元的那篇文章,我只给一个人看过,那就是你,却为何会出现在吕亦章的卷子上?这件事,你要怎么跟我解释?”
相交此时将目光侧到一旁去,双手交错在袖子里,明显看出来有些许紧张。
“我不知道,这事你应该去问吕状元,跟我有什么关系?况且,看过你这篇文章的人也不止我一人,怎么你就能断定是我给人家的?”
顾衍就知道,他绝对不会承认,孙轩昂得了探花郎,在平城就职常令,他怎么敢承认呢?
只是见他这样,心中感叹曾经的同窗友谊在利益面前有多么的不值一提,“轩昂,那篇文章,从头到尾我只给你一人看过。”
“事已至此,你承不承认已经无所谓了,我们两人,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司淼在一旁帮着顾衍叫板,她可不需要什么文雅,更何况这种人也不需要文雅。
“我看你这副德性,只怕是连猪狗都不如。猪狗还知道报答主人,毕竟有养育的恩情。你呢?”
孙轩昂被说的面红耳赤的,说话也支支吾吾:“话别讲的这么难听,我压根就不知道。”
他袖子一甩,背对着司淼和顾衍,反倒是生气起来了。
顾衍既然他不承认,他对司淼轻声道:“淼淼,我们走吧。”
要真这么盘问下来,孙轩昂是肯定暴露无遗的。
可他不想,他现在还没有实力去对抗权贵,更不想以这样的形势来苦诉自己的冤屈。
他不需要人同情。
赵轩昂瞬间慌了神,回头看了看顾衍,目光却依旧闪躲。
只是这一次,他没了从前的唯唯诺诺,没有否认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但说出来的话却异常的刺耳。
“咱们也算是相识一场,我本有心接济与你,可你却如此咄咄逼人,既然以前的事你不听解释,那就当我们从没认识过!”
“若是以后你想要东山再起,那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威胁的意味再明显过不过了。
司淼都听出来了,做错了事情不打算承认,还觉得是顾衍咄咄逼人。
她正要开口斥骂,却被顾衍打断。
“人在做天在看,我只知道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为自己讨回公道,不是在咄咄逼人。只有心中有鬼的人,才觉得别人讨回公道是在为难人。”
他竟然翻白眼,一声冷笑:“自持清高,你永远都喜欢把自己抬在那么高的位置上,也不怕摔下来砸死你。再清高又如何?不会做人你一样一事无成。如若你当初懂得变通,断然不会落到现在的下场,要怪就怪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