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手下留情！”邹栖跳下马三步跨坐一步走过去，“此人的父亲是平洲巡视，和傅将军……有些恩怨，若先生动了手，恐怕……”

他说的意思很明了，这人要是杀了，傅家现在左右为敌的情况下，正好给了陈平玉弹劾的把柄。

顾衍心有不甘，这个指挥使当的可真是憋屈。

眼看着陈晓军就在他手中殒命，在残喘的最后关头，顾衍松开了手，任由陈晓军像一坨垃圾一样摔在地上。

灰灰正要扑上前，一直在门内偷看动静的司淼出声喝止。

没有偷袭成功的灰灰讪讪的收回了脑袋，委委屈屈的回到司淼身边。

司淼心中震惊，短短几天不见，顾衍已经变得这么厉害了吗？

只手拎起一个大胖子……

陈晓军翻着白眼在地上抽搐着，

邹栖见顾衍没有真的动手，松了口气，对陈晓君带来的那些官兵亮出身上的军令牌，喝道：“傅家军在此，顾先生身为傅家军指挥使，你们斗胆敢来这里撒野！参报上去你们你个个都是死罪！”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

虽然顾衍的官衔是从二品，陈平玉的官职也是从二品，但一个皇家亲卫军，太子跟前的势力，如此陈平玉见到顾衍也得低着头做人。

甭管陈平玉背后的谁的势力，兹要不是皇帝，他没什么说话权。

四五个人抬起陈晓军就走，陈晓军带来的那将领诚惶诚恐对顾衍惨败：“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顾大人，小的这就走这就走！”

说罢，带着众人仓惶而逃。

顾衍侧眼看了眼邹栖，没说什么话，脸上也没有惊讶的神色，想来应该对邹栖的跟踪早就察觉到了。

邹栖心虚的低下头，不敢说话。

顾衍转身时，脸上的阴霾瞬间一扫而净，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不一样了。

……

一个人的变脸有多快，邹栖见识到了。

司淼站在门口，阴影下的她看不清表情。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有多复杂。

她觉得顾衍隐瞒了什么。

武功高强的柏明兄妹二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逃难而来，他俩的实力说逃难是在叫人难以信服。

还有顾衍，从那次狐妖的事情过了之后，似乎也变得有些不一样。

只不过当时司淼不曾在意，现在想起来，才感觉到不对劲。

先前那个关雀非要指认顾衍是妖物，狐妖对顾衍的执着，自己失去意识前分明看到关雀躺在地上，中间消失的记忆，以及关雀对自己杀死狐妖这件事所表现出来的心虚……

处处透着诡异。

在顾衍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司淼看着顾衍向她走过来，忽然手上的动作比脑子要快，‘嘭’的一声关了门，将顾衍拒之门外。

顾衍：“……”

这是怎么了？

“淼淼？”顾衍站在门口敲门，可不管说什么也得不到里面人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