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的书信中,有孟君泽的两项罪名。
一是通敌叛国,二是一首诗。
那是当年顾衍参加科举考试所写的文章,文章上有一首未完成的诗篇。
只有上半阙,却没有下半阙。
却没有人知道这首诗还有下半阙。
曾经皇帝曾问过新科状元孟君泽,说这首诗总少了点什么,孟君泽的才学不及顾衍,当然不知道还有下半阙,就这么被他蒙混过关过去了。
大越皇帝崇文多过崇武,所以对抄袭这种事,皇帝从来不会徇私。
周呈宁只将孟君泽科举抄袭他人文章的事情告诉了圣上,再稍加添油加醋,安庆帝听后也是龙颜大怒。
当即就一封旨意送到了孟府,收押孟君泽到天牢问罪。
人证物证皆在,孟君泽跟本就没有翻身的余地。
而庆安帝得了那份完整的诗篇后,一直在反复研读,每读完一遍都会有新的感触。
“好诗!妙极妙极!”安庆帝喜笑颜开,一时间把孟君泽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太子,这首诗你可看过了?”
周呈宁不可置否,只轻笑道:“回父皇,看过的。”
“儿子在国子监的时候,这首诗先生也教过的,先生对这首诗的评价也颇高。”
“先生也曾拜访过孟君泽,询问这首诗可还有下阙,现在想来,孟君泽拒绝了先生也不是没有道理。”
安庆帝哼了一声,苍老的脸上笑意淡了下来:“枉费朕这些年对他信任有加,却没想到全天下的人都被他蒙在鼓中,若不是看在公主的份儿上,朕就该离地处决了他!”
“听你说,此人叫顾衍?”
周呈宁点点头,“是的,这次驿马郡平乱,也是顾先生率领火凤营五百人马撑到了大军支援,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傅北星也有意招揽,但貌似顾先生现已无意朝堂,情愿留在家乡夫妻和美,过平凡日子。”
安庆帝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当初是自己下得旨意将人贬回去的,现如今人家不愿意回来,他没道理强求人回来。
安庆帝可惜的叹了口气:“是朕的错,只是可惜了……”
“顾衍不愿回京,朕不勉强,但功是攻,该赏还得赏。”
“颁朕的旨意,封顾衍为逍遥侯,他的夫人为一品诰命,允越国境内自行出入,不受朕乃至百官的限制。”
这样的大的封赏可以说在越国是从来没有过的,可见安庆帝对顾衍的看中,只有周呈宁看的出来,安庆帝是有几分讨好的意思在里面的。
但顾衍领不领这份好,那得看顾衍的了。
逍遥侯,如逍遥二字一般,顾衍想做就做,不想做寻常人见了他也得拜见,司淼得了一品诰命的封号就更不用说了,朝中多少女子想要一品诰命,大越百年基业也只有开国皇帝时的座下大将的妻子有过。
足以见得一品诰命的称号有多么的荣耀。
司淼人在家中坐,官从天上来。
顾衍成了逍遥侯,司淼成了一品诰命。
听到圣旨的她整个人都傻了。
顾衍这次立了大功,不光有了个逍遥侯的官职,还可以不去京城,连皇帝都对他限制不得!
唯有牛逼二字可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顾衍就很镇定了,有了这么的封赏也照样可以面不改色,就像无事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