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来的。”渊虹眸中带着几分凌厉，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震慑力。

景川如实道：“不到一刻。”

渊虹整里一下衣衫，走到桌旁坐下，倒了杯禾酒刚刚温好的茶水。

“你是竺无生的亲传弟子？”渊虹打量了下景川。

景川还不知门派内发生了什么事，只说是，但渊虹亲自点名师傅的名字，他心下便忐忑起来：“师傅是有什么事吗？”

渊虹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你什么时候离开玄宗的。”

景川估摸了一下时间，“一个月前。”

“哼，你师傅倒是狠心，把你派到那么远的地方，你那好师傅却在玄宗密谋造反。”渊虹看着景川惊变的脸色，冷笑道：“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密谋造反！

怎么可能！

景川惊道：“师尊，我师傅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以为你们见到的黑袍人只是意外吗？”渊虹十分残酷的告诉景川事实，“一年多前，你曾在这里收服恶灵，你可知那恶灵是什么来历。”

景川听人这么说，内心不安的有了猜测，他却不敢细想。

渊虹自顾自的说道：“那是顾衍的心魔。”

景川双眼放空：“可弟子收服那恶灵，亲眼看着师傅将那恶灵……”

话说了一半，连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渊虹哼道：“还不明白吗？”

从头到尾，景川都不敢细想……

重新现世的恶灵，恶灵所拥有的血珠残片……

“弟子碰到那恶灵时，对方拥有一片血珠残片，但他……的目的是让韩柏吃下。”事到如今，对韩柏的身份他也不比隐瞒什么。

要知道现在在他眼前的人，可并非寻常人。

景川神情难过，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弟子想不通……师傅为什么会这么做。”

“这恐怕要问竺无生了。”渊虹试探过后，确定景川的秉性纯善，没有被竺无生洗脑，脸色缓和了一些，抬手为人倒了杯茶：“坐下说话。”

景川神情愣怔，呆呆的坐下后：“师尊，弟子该怎么做？”

渊虹道：“韬光养晦，玄宗现在你是回不去了。”

“虽然不知竺无生到底为什么这么多，但由现在的事态发展来看，他想做的……恐怕是想要魔域自相残杀。”

“另一颗血珠现在在何处？”

景川道：“在神子手中。”

渊虹沉思片刻：“看好你的徒儿，若是你那小徒弟碰了血珠，天下可就真的要大乱了。”

景川了然。

他走出房间，夕阳染红天边，明明是极美的景色，在景川眼中，却有些分外刺眼。

风平浪静的湖面下，到底是怎样的一片暗潮汹涌。

风雨何时催来……

景川找到韩柏等人，司淼见到他神色不好，小心的问道：“道长，那位看起来很厉害的道长封了阿柏的修为，是不是知道阿柏的身世了。”

景川苦笑，何止是知道。

都不必他说，渊虹师尊该知道的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