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公输余徽接下来的这句话,成功的让覃珏停下了脚步。
公输余徽道:“神子,这九苦草是不是要用在一个叫司淼的女人身上?”
果然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至于是谁泄露给公输余徽的消息,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谁。
覃珏慢慢地转过身,直直的盯上公输余徽的双眼,“是的,没错,那又怎样,我知道这件事迟早瞒不住,不如今天就跟你说了吧,此事没得商量,九苦草我不会用的。”
“要是您看不惯我这个身子,想要罢了我这个名头也可以,只要你能找到下一个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能扛得过这次天界的人,我甘愿退位。”
公输余徽苍老的帽子中闪过几分诧异,神情却没有方才那么的咄咄逼人:“神子,我公叔家族辅佐历代神子都不曾有过二心,你这样说岂不是要寒了我们公输家的心。”
覃珏冷笑道:“你们嘴上一个个叫着身子,大人对我恭敬无比,可历代身子哪个不是死在鄂多族的天劫上?!”
“神子不过只是个虚名,是庇佑鄂多族人的武器!就是算这次天劫我不死,还有下一次!下下一次!直到我死了之后就会有人重蹈我的覆辙,背负着同样的命运!”
他生来便是鄂多族的期望,从小到大,父亲给他灌输的思想就是保护主人要扛下一次一次的天劫,他想干什么,想做什么都由不得自己。
覃珏曾经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生活方式,他没得选择,直到司淼的出现便打乱了他所有的节奏。
想要冲破桎梏的心在这些人惺惺作态的面容之下,越来越根深蒂固,像一根根仇恨的丝线。死死地缠绕在他身体的各个脉络,每一个动作都让他痛苦不已。
公输余徽被他的这一番话彻底激怒了,老人家拍桌而起,怒喝道:“胡闹!”
“你的父亲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覃珏不甘示弱:“我的父亲就是被你们生生逼死的!”
公输余徽指着覃珏半天都没说出话来,脸色涨红捂着胸口一抽一抽的喘不上气儿,“你……你……”
覃珏看他这副难受的样子,就知道老毛病发作了,正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便走上前:“爷爷,你没事吧,我帮您舒缓一下。”
可是他刚一靠近公输余徽便将他推开,怒不可遏的说道:“神子这般桀骜不驯,是老夫说的话不中听了!以后你的事儿公输家族再也不会……”
话还没有说完,老人家忽然便倒了下去,覃珏连忙上前将老人家扶到了床前,慌里慌张的去叫了大夫过来。
公输微雨不都是也赶了回来,脸色阴沉不定,覃珏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床前,蔫吧吧说:“微雨,我……”
公输微雨姥姥的打断了他的话:“你出去。”
覃珏自知理亏,满怀愧疚的走了出去,道也没有离开,就等在门外等着,公输微雨出来骂他,一顿打他一顿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