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安紧接着说:“而修好屋子,是我们的目的,是不是?”
“是。”
“这就是我用他们的原因。”夏白安勾唇,见两个小孩儿脸上还迷茫着,笑说,“只要他们能帮我达成目的,那厚道与否,又有何妨?”
墨玉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可他做生意不厚道,肯定是骗过其他人,你却并不戳破,却还给他隐瞒,这不算是共犯吗?”
还真是跟你爹一个模样。
夏白安忍俊不禁,想墨澈在没黑化之前,便是刚正不阿,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方才招致祸事,原来他以前也是这么教导两个孩子的。
“若你成了皇帝,大可为这世间所有人鸣不平。可如今,我们只是乡野里,命如草芥的百姓,就连自己生活都为难,若还斤斤计较,这日子怕也不用过了。”
夏白安这么说着,见两个孩子都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倒也不急着让他们改变思想,而是继续吃饭。
两个孩子面面相觑。
夏白安的教导,和爹爹教导他们的东西,完全不同。
他们该听谁的呢?
等到酒足饭饱,夏白安看着两个孩子心不在焉的想着今天的问题,自己又偷摸着点了火把,去了一趟后山刚买的地,又看了一眼河边。
墨雪这块地原本是她的,而夏家作为这里的土财主,断不会做出放火烧地的举措,尤其还是这种就在河边不远处的好地方,怎的就被烧了呢?
她去周围绕了一圈,发现其他的地都好好的,只有这里不同。
沉思良久,她决定去找村长娘子问一问。
她刚这么一问,村长娘子就激动的一拍腿:“我当然知道这事儿啊!当初还是墨家媳妇你欠了人家银子,最后拿不出银子,县令就判了你将这块地卖了抵给人家,当夜你去谈生意,这块地不就烧起来了么!”
“当时我们还说呢,这么好一块地,说烧就该烧了。而后你闹到公堂上去,县令也只说这地不值几个钱,又将你好几块地判给人家了呢。”
村长娘子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嘀咕着她连这么大的事情都给忘了。
夏白安紧紧皱着眉头。
这事情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太过蹊跷了。
她又问:“我欠钱,怎的闹到府衙上去了?”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当时你家两个小崽子好似是说,说那县令不公道什么的。”
“我知道了。”
夏白安眸光冷冽了些。
她自从过来之后,光顾着过日子了,浑然忘记这一次的贬谪,生生能让墨澈那样刚正不阿的人黑化,只怕这其中,少不了那些官官相护的施压,要将墨家这几个彻底铲除。
但……他们怕是不敢做的太过明目张胆,惹人怀疑。
于是只好徐徐图之,更何况墨澈还躺在床上没有声息,县令之类的人,还不得克扣剥削,恨不得用其他办法把他给弄死。
想到有这种可能性,夏白安一下警惕了起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儿,那我先回去了。”
“且慢!”
村长娘子叫住她,“你好端端的提起那块地作甚?难不成你还想去买回来?”
“明天人家就带地契过来了。”夏白安无奈,她的确是准备买回来。
“你可千万别买啊!亏得慌!”村长娘子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