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三!”
纪老板怒斥了一声,边将身边的张大夫扶稳,边说,“别以为现在县令被调走不管事儿了,你要是再咄咄逼人,等新县令来的时候,你就有好果子吃了!”
钱老三这才看向了纪老板,木棍在他手里转了几个圈儿,压迫感扑面而来,他步步走向纪老板,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这方圆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我钱老三是这里的霸王!”
“之前那娘们唧唧的小子欠了我二两银子不还,老子打断他一条手都算是轻的,你帮忙治个什么!还真以为你们顶着济世堂三个字,就能救得了天下人了吗!”
阳光直面而下,钱老三人高马大的阴影投射下来,几乎就将纪老板牢牢困在其中。
纪老板只觉得小腿肚子打颤,盯着钱老三手里的棍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见他这幅胆小的模样。
钱老三捧腹大笑:“这就是你们济世堂的骨头!还不如我家门口的大黑凶悍呢!你们要真怕死,就跪下来,向我磕三个响头,日后,我就不来找你们济世堂的麻烦。”
“我,我怎么可能跪你这样……”
“砰——”
钱老三手里的木棍狠狠砸向旁边的旗杆,旗杆应声折断,上面挂着的济世堂几个字落在地上,被钱老三狠狠的用鞋尖碾碎。
好大的力气!
纪老板的话一瞬堵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整个人抖若筛糠。
张大夫被吓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赶紧拉着纪老板:“胳膊拧不过大腿啊,这衙门的人没县令也不出来,眼看着是不准备管咱们的事儿……不然咱还是……”
“还是这死老头子识趣儿!”
钱老三哈哈大笑,让小弟从济世堂里拎了个太师椅来,径直坐了下来,目光又扫过几个拎着家伙事儿的伙计:“怎么?你们也想吃棍子?”
伙计们脸色阵青阵白,眼看着钱老三像是个肉山似的,一个顶他们细胳膊细腿的三个,哪里打的赢啊。
可老板不低头,他们也不想跪,只能梗着脖子僵持不下。
钱老三等的有些不耐,目光重新落在了夏白安的身上。
“麻子脸,滚出来!先给老子舔了鞋,磕个头,给他们做个例子!”
夏白安手背的青筋都快暴涨而出。
舔鞋?
磕头?
夏白安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当着众人的面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钱老三见她脸上还带着笑,心里不爽,身后的小弟眼看着夏白安准备服软,赶紧添油加醋:“这娘们可是个有钱的主儿,兄弟几个都瞧见了!得搜个身才行啊!”
“有钱?就她?”钱老三这次直接笑的前仰后翻,“怎的个有钱法?”
“几百两的银子呢!”
混混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人不可貌相啊!
不过倒是也有人认出夏白安来,一拍大腿:“这不是夏财主的女儿么,可不得有钱么!”
听到这里,众人都露出了然的神色,剥了农户头上的油脂油膏,几百两银子算得了什么!
钱老三一听,觉得有戏。
他当即将木棍往地上狠狠一砸:“脱!身上有什么东西都给我交出来,不然我非得把你打成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