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循着玉佩看去,蹙眉。
“小厮的衣服?哪里有小厮能买得起这么贵的玉佩?”
这小厮,肯定有鬼。
若不是飞贼,便是欲行不轨的歹徒。
夏白安悄然跟上小厮,远离了人多的前院,蜿蜒着踏入了人迹罕至的后院废宅,墙皮翻起,就连小屋的房梁都歪歪斜斜的抵在墙根,长出青苔。
杂草丛生间,却立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在那小厮靠近的时候,那人才将身上的大黑袍子摘下,露出满头珠翠,胸前的衣襟仍是光彩夺目的银白暗纹,眼里却泛着冷光。
夏白安赶紧脊背贴在墙壁上,心里一震,这不是张芊芊那位填房后娘吗!
她并不知晓这位张大夫姓甚名谁,可单单是深夜里,到这偏僻无人的角落里,与一个小厮相会,便足以叫人怀疑其用心。
张大夫人侧目注视着身边的小厮。
“张芊芊不过是带了个没名的那大夫回来,你就吓成这副模样?”
“我能不怕么!”
小厮急急的喊着,竟是上前一步,拉住了张大夫人的手,“若是我们的事情败露,那可是要遭杀身之祸的。”
“别着急,我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今夜,便叫她死的无声无息。”
张大夫人说完,竟然是和那小厮紧紧相拥,跨入了那破旧的屋宅之中。
她回头一看,隐约瞥见那小厮腰间的衣摆下,藏着一串古铜色的钥匙,各式各样,约莫十数把。
那暧昧不清的水渍声,听得夏白安连连咂舌,转身离开。
十数把钥匙,且能在这偌大张府里来去自如,绝对是某位管事。
而至于这与人苟且的张大夫人,又为何如此紧张自己,不惜要做到除掉自己的地步?
她回到张芊芊给自己准备的客厢,沉思片刻,仍是找了附近守夜的一位家丁问询:“我今晚住的客厢,是大小姐亲自派人来整理的吗?”
“你想的倒是挺美,大小姐最是不管府中闲事,你的客厢自然是赵管家一应打扫的!赶紧回去睡吧,别在这打扰我们睡觉!”
家丁边说,边扬起手来赶人。
夏白安敛眸离开,临进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守夜的家丁竟然直接往被褥里一缩,不顾主人家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头一歪直接睡了过去。
这叫什么守夜?
不过她倒是看清楚了这府里的局势。
张芊芊作为大小姐,为讨父亲的欢心,索性做起甩手掌柜,虽然她少在府中管事,可那刁蛮的性子只会让下人认为她是个无用的大小姐,权利不在张芊芊手中,下人们也只做出表面恭敬的模样,心里对她没有半分的尊敬。
而张大夫人虽然管事,却也不见得会料理府中上下,将这张府上下管的跟个破漏筛子似的,也不知是蓄意如此,还是真不会管事。
她回到客厢里,环顾四周,未发现什么蹊跷。
一直等到洗漱更衣之后,她下意识的拍了拍柔软的枕头再躺下,掌心下,却碰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夏白安从空间里取出一柄小刀,将针头划开。
只见荞麦里面,竟然还藏着些许黑色的药丸,咕噜噜的滚了出来。
她捡起一枚一看,眼神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