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行医救人少说有二三十年,方圆百里数他名声最好,到时候,他断定你爹爹和弟弟身中剧毒,方才有说服力。”
夏白安说完,突然看见一个小厮闯了进来。
小厮气喘吁吁的开口:“夏大夫果然猜的没错,大夫人和管家到后院将人拦下不说,还突然单独到拐角里说话去了。”
夏白安眼睛一亮。
她本来还以为这两个人会找个更加隐秘的地方商量要事。
没想到,他们不仅上钩,还想直接顺着她的鱼竿爬上来。
“鱼儿上钩了。”
她说,边带着张大夫往外面走,又道,“张大夫,今个儿给您写信的时候,本只是让你过来证明我医术的,而今,怕是劳烦您先到张一鸣老爷的院子里走一趟,中毒的张肃也那。”
“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
张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旋即意味深长的将她白日写来的信拿出来,笑了,“你在这药方里藏着东西,叫我找衙门,我已然将衙门的人私下叫来,就在附近围着,你是要做什么?”
听到这里,张芊芊猛地上前了几步,难以置信的看着夏白安。
她记得夏白安将东西写给张大夫的时候,还不知道张一鸣和张肃身中剧毒的事情:“你难不成会未卜先知?特意请张大夫来证明我爹是被人下毒的?”
夏白安浅浅一笑。
“我自然不会未卜先知,但我知道,大夫人和管家有所勾结,不是为情爱就是为钱财,若为情爱,她的三个奶娃娃究竟是不是你爹的种,不好说,奸夫淫妇却是大罪,得抓。
而若是为钱财,自然占了谋财害命这一条,即使他们没有给你爹下毒,定也用了其他办法,要吞你家财产,以当朝律法,大夫人只算是毒妇,可管家觊觎主人家的财产,可是要流放千里的。无论如何,都要衙门的人来定罪,正巧,给新县令送上三把火,给你家博得几分好颜面。”
她解释完这些,当即朝外走去。
纵是张大夫活了几十年,听来也觉得惊奇:“如此聪慧,当真是后生可畏呀!”
张芊芊则微微张大了嘴。
她之前怎么就不长眼,跟她抢布料呢?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只狐狸,狡猾又聪明的很。
张芊芊跟着夏白安来到了后院,先是打点好附近衙门的人,叫他们站定在墙角,又安排了人特意从外面经过,逼得大夫人和管家为掩人耳目,只能躲在墙根处,让一墙之隔的衙役们听得清楚。
张大夫人怒斥:“现在事情闹大了,你高兴了!”
“我说过,我没有给张芊芊下毒,我哪里知道她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不是你,张芊芊难不成自己吃了带毒的东西?”张大夫人低声怒吼,“你定然是因为张芊芊缴了你的钥匙,怀恨在心,才想着要给她下毒报复!你怎么如此糊涂!”
管家听闻此言,大惊。
“我还没怀疑你呢!说不定是你害怕麻子脸,发现老爷身中剧毒是你所为,才贸然行动,如今还想栽赃到我头上?”
“胡说,分明就是你做的!”
两个人吵闹成一团,毕竟只有他们送了东西给张芊芊,各自知道自己并未下毒,自然怀疑是对方动手,且两人都有理有据,争执不下。
张芊芊听着,死死攥紧拳头。
夏白安则是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过了一会儿,衙门的人蓄势待发,管家却突然拔高了声音。
“我可不会为你顶罪,你下的毒,你自己解决张芊芊去!”
“好你个张大强,我要是被府衙里捉去,就带着你的三个孩子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