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未来的大反派,躺在床上都能料到她这里有麻烦。
马车回到家里,夏白安先找几个孩子将车上的东西卸了下来,送走了马车,她才独自回到房间里。
正看见墨澈躺在床上,似乎在看自己胸口上的绷带。
白色的绷带上扎了个可爱的小兔子,两只耳朵被墨澈拨弄来去,竟然有点可爱。
夏白安走上前几步,帮他查看绷带是否整理好,道:“雪儿扎兔子的本事越来越好了,瞧瞧这两只软绵绵的兔耳朵,真可爱。”
墨澈寒着脸:“可遇到事情了?”
“的确遇到了麻烦,若不是你运筹帷幄,叫墨迁来的话,今个儿我脸上就要多条伤疤了。”
夏白安帮他重新将绷带整理好,孩子们的力气不够,给他勉强上个药就已经是极限了,这绷带还松松垮垮的,到时候只会摩擦伤口。
墨澈仰躺着,见她脱自己衣服的动作如此熟稔,攥紧了拳头。
夏白安没看出他眼底的寒意,倒是将自己去张家做的事情,以及从张一鸣老爷那儿打听来的消息都一一告知。
说完这些,夏白安还是给墨澈保留了那个兔子结。
“你是小孩子吗?”墨澈冷着脸。
“要是雪儿发现自己给你扎的兔子不见了,说不定会掉金豆豆,得保留着。”
夏白安甚至还习惯性的在他胸口处掐了一把。
然后就对上了墨澈要杀人的目光。
糟糕,习惯了。
夏白安讪笑着收回手,话锋一转:“师爷是赌鬼,可他在青山镇时日太久,势力盘根错节,谁知道赌庄里有没有他的人。若没个可信之人,不好轻易向人开口查。”
“嗯。”
墨澈被她正经的话吸引过去,暂时忘记胸口上的兔子结,继而道,“既然莫志谦本就背了人命,到时候只需京城那边推波助澜,便可罢免了他,只是……若我要联系故人,也得可信之人。”
说完,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丝无奈。
莫志谦已经联络上了夏白安,要找玉佩和秘密,摆明了是冲着墨澈来的,自然眼线密布,很难走漏消息。
而至于师爷,他在青山镇待了那么久,肯定有不少眼线,加上青山镇的人十分排外,更是嫌弃云脉村,哪里会有人真心实意帮他们,做这种掀县令乌纱帽的事儿。
“看来这两件事,要暂缓些。”夏白安无奈一笑,正要出去将带回来的东西都整理干净。
刚起身,手指就被男人捉住。
墨澈的指尖要比她凉上许多,惊得她一个激灵,回过头去,正对上一双覆满冰霜的眼。
“我什么时候能恢复如常?”
夏白安感觉自己的后颈又开始发凉,蹙眉:“你想做什么?”
“做我应该去做的事情。”墨澈攥着她的指尖,用力到指尖微微泛白,声音也低沉下来,“这小小的云脉村,困不住我的。”
夏白安感觉到那黑化的感觉几乎透入骨髓,看着墨澈那双眼,她脑海里蓦地闪过一句话。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有些人,无论命运齿轮如何转动,总是要让这天下掀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