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护主,却被秦墨白一个手势拦在原地。
他微微一笑,神情透出一股尽在掌握的意味,再次淡淡抛出一句。
“你若是真想知道,那有个办法,倒是能让我告诉你一切。”
“哦?”苏浅心挑眉,随后一个冷眼,扫过他身后站着的那七个纸人。
“下月十五,月圆之日,你到珞珈山来,做我的新娘。”
秦墨白笑吟吟的说道,修长的手指,于袖中递出一张烫金的红纸,居然他与苏浅心成亲的喜帖!
“……我已经成亲了。”
苏浅心不由无语,干巴巴的道出一句。
虽然和秦寒烨的婚事,到了现在只能算得上一致协议了。
可做人呢,还是得守信,况且秦寒烨对她还有用处,要是现在就将他弃之——
秦寒烨这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无碍,这张请帖,是给信王的,你可请他过来观婚,当众给予一纸休书,从此划清界限。”
秦墨白根本不在意,明显是有备而来!
“苏浅心,我与你之间,是天定的姻缘,并非旁人可以阻挡,十五月圆,我等你来。”
秦墨白话音落下的瞬间,也不等苏浅心答复。
只对天边招了招手,一顶于远方出现的白色纸轿,踏月而来,稳稳的落于空中。
一个盘旋,秦墨白飞身跃于轿中,那七名纸人,瞬间成为抬轿的轿夫,扛着纸轿,步步朝着月色奔去。
沉殷山上的夜风极大,吹开了轿上的帘子,也吹散了秦墨白的一头银发。
月色落于轿中,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银光,美轮美奂,极不真实,就像一副绝美的画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山顶上的凉亭,随他离去,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张张白纸,独有那一坛红梅落酒,还留在原地。
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苏浅心,见到此景都不禁头皮发麻。
太厉害了!
古有点石成金,今有折纸为实。
这等武功,不,或许此人已经是秦寒烨他们所说的先天。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不仅武力远在夜无寐之上,这个世上,能够胜他的人只怕在极少数。
南疆,南疆,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
若说她用医蛊之时,像个妖女,那这银发飘扬,碧眸如画的秦墨白,便像一只惊世妖孽。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只是一个露面,便给人无尽遐想。
难怪整个天下,会将南疆奉为圣地,更有一具传言:得南疆者,得天下!
而这么多年,也只有中原帝国能够和南疆紧紧联系在一起。
握着那张烫金的喜帖,苏浅心自山下走去,心乱如麻。
秦墨白说要娶她之时,并无爱意,更像是完成一种使命般,纯是占有之意。
他如果是真心帮她,那肯定不会将她的身份做为裹挟。
这招看似请君入瓮,实则是在逼她做出决定。
如果下个月十五的月圆之日,她没有赴珞珈山,那秦墨白看似清逸,怕是备了不少狠招。
今日一见,不过是来个先礼后兵。
秦墨白的出现,完全是打乱了苏浅心的全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