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这么寒酸的马车来参加永安侯家小姐的宴会,不怕被看笑话吗?”
“许是什么小门小户,用了旁的手段得了请帖,来巴结永安侯小姐的吧?”
不远处的几个女子说着说着,忍不住低声不屑的笑了。
而被议论的主角,苏浅心,这会儿站在原地,正百无聊赖的打量着百花园。
虽说这里看起来用了些心思,但跟她神医谷里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
“对了若喻,光顾着跟你们说话,都忘了问,这位是?”
跟苏若喻几人交谈好一会儿的宋雅兰好像才想起苏浅心似的,扬声问道。
她这话一响起,周遭那些一直偷偷打量苏浅心的眼神瞬间便光明正大起来。
宋雅兰这一声询问,明摆着是要让苏浅心难堪。
被众人用揶揄嘲讽的目光打量着,苏浅心恍若未觉,淡然自若的看向宋雅兰。
本来宋雅兰说这话是想让苏浅心尴尬,她和苏若喻交好,与苏思洁关系也不错,自然能看出她们几人对苏浅心的排斥。
几句话就能帮好姐妹们出气,宋雅兰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本以为苏浅心会因此羞窘,失态,众目睽睽之下丢了脸面,但没成想她根本不受她的话影响,反而还漫不经心的嗤笑一声。
“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邀请我来出席宴会?据我所知,举办宴会最重要也是最基本的一点,就是知悉所有出席客人的身份?如此看来,中原帝国永安侯府的千金,也不过如此。”
苏浅心声音清冷,音调不高不低,但在场的人却都能听清楚。
一时间众人不由自主的看向宋雅兰,她是永安侯家的大小姐,更是嫡女,向来都是被人捧着哄着的。
帝都贵女们平日里也奉承巴结着宋雅兰,可能她长这么大以来,都没遇到过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宋雅兰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一双杏眼阴郁的盯着苏浅心,似乎想骂她,但顾忌着场合,只得强忍着怒气。
“苏浅心!怎么跟雅兰说话呢?到底是外面回来的野孩子,一点儿礼数规矩都没有!”
有的话宋雅兰自持身份,说不出来,但苏思洁可不管那些,她早就想骂苏浅心了,这会儿逮到机会,恨不得扯着苏浅心脖领子谴责她。
众人听了苏思洁的话,有少数了解苏府内情和苏浅心身份的人,脸上露出恍然的神情,再看向苏浅心时,眼底多多少少带了些鄙夷。
而那些不知道苏浅心身份的,也从苏思洁的话里猜出了一些内容,看苏浅心的目光也没有几分善意。
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和永安侯家的小姐,应该偏向谁,大家心里都有数。
“外面回来的?该不会是苏国公的私生女吧?”
“你不知道吗?她就是前几年被苏国公夫人赶出苏府的那个二女儿呀……”
“对,我听我娘说起过这事儿,她当年可真是不知廉耻呀,未婚生子,还将野种抱回苏府……”
众人议论纷纷,这些声音像针一样刺进苏浅心的耳朵里,起先她还不甚在意,前些年难听的话她听得太多了,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但野种二字一传进耳朵,苏浅心眼神蓦地冷沉下来,她扭头看向说这话的那个千金小姐,眼底尽是淬了寒冰一般的凌厉。
那小姐吓得一哆嗦,赶紧闭了嘴,不敢再说。
但尽管如此,她之前的话也有不少人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