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刃这一嗓子,没把苏浅心吓到,反倒把牢房里的其他犯人吓到了。
“小点声,大老爷们儿怕什么疼?”苏浅心拍了冷刃后背一下,嫌弃道。
现如今苏浅心在冷刃面前是越发的肆无忌惮,反正冷刃也不会拿她怎么样,更不用说她还能调理冷刃的身子。
冷刃一脸委屈,只得咬牙把痛呼咽回去。
有了第一针的猛药,之后正常长度的几针便不足为惧,冷刃甚至没什么感觉。
“好了,不要乱动,静坐一刻钟。”
苏浅心扎了最后一个穴位,对冷刃说。
在扎的过程中,冷刃已经隐约感觉到一股无形的能量在体内游走。
那能量在各处筋脉间移动,不同的部位感受也不一样,时而舒爽时而闷痛,搞得冷刃十分难受。
舒服是真的舒服,他甚至忍不住发出喟叹,痛也是真的很痛,一会儿的功夫,冷刃的额角就冒出一层细密汗珠。
尤其是靠近心脉的位置,疼得他恨不得以头撞墙。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冷刃开始跟苏浅心没话找话。
“苏小姐,你方才说你要被带进宫,怕是要被陛下审问吧?”冷刃问。
苏浅心正在喝茶,闻言低低嗯了一声,“可能是吧。”
“说实话,我从第一眼看到苏小姐的时候,就知道你定是被诬陷了。”
冷刃语气笃定。
他这话是由衷的,没有刻意讨好苏浅心的想法。
冷刃作为提牢厅的主事,这些年见过的犯人没有上万也有成千,这些犯人罪不可赦的有之,冤枉屈罪的也有之。
一个人是不是真的犯了错,有没有心虚,冷刃一眼就能看出来。
苏浅心从进了提牢厅到现在,神情坦荡,没有半分惊恐,就足以说明她是清白的。
可是……指控苏浅心的人,是中原帝国的小长平公主。
这样的身份悬殊之下,苏浅心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冷刃说不准,他身子不敢动,眼珠子却转来转去,努力将视线投向苏浅心的方向。
“可是小长平公主是陛下的女儿,若是陛下心存偏私,苏小姐又该如何为自己开脱?”
此时的冷刃已经不把苏浅心当外人了,直接便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苏浅心冷笑一声,“他爱怎么偏私就怎么偏私,只要他能承受得住百姓的舆论。”
说完,苏浅心眼底划过一抹森冷的光,声音带着一丝狂妄,却不令人反感。
“你真以为我逃不出你这小小的提牢厅?我若想走,别说这里,就是守卫森严的皇宫,我也能给他搅个天翻地覆!”
她苏浅心,就是有这个能耐!
之所以不乱来,不过是讨厌麻烦。
更不想连累朋友。
冷刃哪敢吭声,忙不迭点头,但心里却祈祷着这位姑奶奶千万别冲动。
她要是真一生气,杀出皇宫离开中原帝国,那他的病可怎么办?
冷刃不敢再提这事儿,坐在那儿沉默了一阵子,忽然想起什么,询问苏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