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心看着永安侯,他神情带了些悲悯和无奈,声音也满是苍凉。
“父亲违抗了圣旨,将男丁都斩杀,剩下那些老人和女孩便放了。毕竟夜凉国已经没了,他们就算活下来也是亡国之人,又能翻出什么浪花呢?父亲当年是这么说的……”
苏浅心没想到永安侯这么轻易就把这些事告诉了她,毕竟这也算是欺君之罪,就算永安侯的父亲已经死去多年,此事也足以降罪整个永安侯府。
“侯爷就这么把这件事告诉我,不怕我泄露出去?”苏浅心有些疑惑,不由问道。
永安侯却轻笑一声,“苏小姐救了我的女儿,便是整个永安侯府的恩人,我又岂会隐瞒?更何况,既是楚老将军引荐的人,自然值得信任。”
原来不是信任她,而是信任楚老将军。
苏浅心也笑了,不得不感叹永安侯的气魄。
她确实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也因为这个秘密,同永安侯关系更加密切。
看来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能轻视。
苏浅心打量永安侯,心底感叹了一声。
随后正想继续跟永安侯讲其他的线索,可还没张口,就听到下人匆匆跑到门口。
“侯爷!大小姐她,她寻了短见了!”
“什么?!”
永安侯猛地瞪大了眼睛,也顾不上苏浅心了,一阵风似的跑出书房,去看宋雅兰的情况。
苏浅心也跟了上去。
几人马不停蹄到了宋雅兰的院子,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下人,都紧张的看着屋子的方向。
因为有苏浅心在,管家没让人去请郎中。
跟着永安侯进了屋子,苏浅心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
宋雅兰躺在床榻上,手腕处被纱布包着,隐隐渗着红色。
竟然割腕了?
苏浅心惊讶,倒是没想到这宋雅兰性子这么刚。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看着她吗?!”
永安侯几步走到床榻边,心疼又急切的看着宋雅兰因为失血而苍白的小脸,斥责丫鬟。
“侯爷,奴婢也不知道大小姐是怎么了,一开始还好好儿的,奴婢去厨房端个点心的功夫,回来就看到大小姐割了脉……”
丫鬟吓得痛哭流涕,话都险些说不利索。
但苏浅心也听明白了,这宋雅兰还有吃点心的心思,按理说不该忽然就寻短见。
那她这一出到底是闹什么?
苏浅心拿起宋雅兰的手腕,拆开纱布查看伤口。
伤口很深,几乎露出骨头,可见用力之深。
而且,从切面的角度来看,确实是宋雅兰自己动的手,不是旁人暗害。
这就更说不通了啊……
苏浅心给宋雅兰上了止血愈合的伤药,又重新包扎好,这才看向悠悠转醒的宋雅兰。
睁眼看到永安侯,宋雅兰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爹!我说过不是我害的宋雅芙,您不要把我送去官府,我真的没有给她下毒!我不要去提牢厅,爹,你相信我啊!”
她一醒就崩溃大哭,说出的话也让永安侯摸不着头脑。
“兰儿别哭,爹何时说过要把你送去官府了?我知道你没有害妹妹,再者说就算是你害的,爹不也可能让人把你送去提牢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