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院外响起嘈杂喧闹的脚步声,管家领着一大群家丁侍卫,神色凝重。
“大人,大人……”
院门啪啪啪的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开门。
紧跟着,“砰”的一声,门被人暴力踹开。
人群涌进去,原本有些空旷的前厅,瞬间被挤满。
只见屋内三人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完全没有要醒来的痕迹。
这么吵都没将他们吵醒,管家心里咯噔一声,顿觉不秒,上前将他们一一摇醒。
“大人,大人……快醒醒……都别睡了,出事了!”
林七睁开蓬松的眼睛,打着呵欠。陈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着守在周围的人一愣。
“我们院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
沈离则是一脸未睡醒的样子看着周围,但眼底一片清明,看着院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走在最前面的家丁站出来,指着陈同,“就是他,我亲眼看到他进了后厨厨房,肯定是他给夫人下的药!”
陈同瞪大了眼睛,他什么时候去过厨房,这人完全是在睁眼说瞎话。
小丫环也弱弱的补了一句,“对,我也看到了,那人身上穿的就是他身上这件衣服!”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一个身穿月牙色的长衫的男子满脸阴霾的从后方走上来。
陈同有些一脸懵,看了林七沈离一眼,这跟之前说的怎么不一样?别说他懵,连林七沈离也懵。
这些人不针对沈离,针对陈同干嘛?
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大老粗,就算陷害成功,抓他入狱,也影响不了沈离去荆州啊?
管家连忙对他行礼,叫了一句,“沈大人!”
又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男子想到伤心处,红了眼眶,“夫人得知自己小产,伤心欲绝晕了过去,现在由奶娘照看着。”
说着冲上去,一把抓住陈同衣襟,“我沈朗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对我夫人下药,迫害我那未出世的孩儿!”
陈同脸色一正,一掌拍在桌上,“我没有下药!管家将我带进院子后,我就没离开过此地一步,更别说进什么厨房。”
“人证俱在,你还要狡辩!来人,将他给我拿下!”
沈朗双眼猩红,一声令下,就有官兵上前,陈同铜铃一瞪,冷着脸,身上杀气尽现,无人敢靠近。
沈朗气得不行,指着陈同的手指哆嗦着。
陈同是武将,而沈朗是文人,气势上根本没法比,局面一时间僵住。
林七走出来,拍了拍陈同的肩,“沈大人,你说你有人证。但我也能证明他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没离开过。”
沈朗冷笑,“他完全可以趁你们熟睡时离开,再返回来。又或者,他可以给你们下药!我们进来时可是怎么叫都叫不醒你们。”
“叫不醒我们?是这样吗管家。”林七看向管家。
管家点头,“确实如此,我在外面敲了很久的门都不见有人来开门,便让人踹了门,谁知进来以后就看到你们趴在桌上睡得极沉!”
林七抱着剑,双手环胸,摸着下巴。
“不能啊!我睡眠一向很浅,又是习武之人,不可能听不到!难道真被下了药?”
陈同眼睛一瞪,“看我干嘛!我怎么可能下药?再说,我们喝的茶水,吃的饭菜都是驿站提供的,要下也只能是别人下的,总之不是我。”
林七点头,“说的也是。”
沈朗冷着脸,“既如此,那就请兰州府尹来断此案。”
“没问题!对了,别忘了叫大夫过来。”
……
兰州府尹是个中年人,身着官衣蟒服,后面浩浩荡荡跟着一队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