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
榆林城,城主府。
单于烈捏着拳头,脸色煞白的坐在床边,眼底全是嗜血的杀意。
在他跟前,一个军医半跪着,正在给他换药。
除了胸口原有的旧伤,他的手臂今日又被楚景所伤。
他不明白,楚景为什么还活着?他可是亲眼看到他中毒倒下,被送回城。
还有,那两个拿药的侍卫一直被他的人给拦着,根本没机会让他们将药送进戈兰,到底是谁救了他?应该是谁有这个能耐能救他?
突然,他脑中闪过一个少年,难道是他?
“来人!”
纳智走进来,行礼,“二王子。”
单于烈眯着阴狠的眸子,“去查一下,楚景是不是那个沈军医所救,”
“是!”
纳智离开,单于烈捂着胸口,站起来走到桌后,刚提笔,就听到外面传来喧闹声。
“大王子,二王子在休息……大王子……”
“滚开!别以为你是单于烈的人,本王就不敢杀了你!”
“大王子……”
单于烈眯眼,将手中毛笔折断,眼底闪过杀意,他的人是他想杀就能杀的吗?
扬声道,“让他进来!”
紧跟着,门被人大力推来,单于厉微仰着头走进来,走到单于烈跟前,啧啧了两声,语气嘲讽。
“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单于烈唇角微勾,眸底似结冰,带着阵阵冷意,他看似随意的转着指上的玉戒,实则是在压制心中的杀意。
“我是没多大本事,但好歹没丢过城池,不像某些人……”
“闭嘴!”
单于厉大怒,涨红了脸,眼底阴晴不定带着恨,那件事于他而言是个耻辱,军中无人敢提,今日却被单于烈拿来羞辱。
更让他气愤的是,一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现在居然敢跟他顶嘴了。
“呵,怎么?难道这事儿不能让人说吗?哦,我差点忘了,大王子好面子……”
自单于烈的母妃死后,单于烈便没了顾忌,做事也越发心狠手辣,不计后果。
那个处处忍让的单于烈已经死了。
“住嘴!”
单于厉似乎还没意识到这一点,怒吼了一声,抽出腰间软鞭,想如以往一样,鞭打他。
单于烈一把夺走长鞭,眼底闪着无尽的恨意。
记得有一次,母妃无意踩到他养的宠物,就被他打成重伤,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当时用的就是手中这根鞭子。
母妃常说,要他忍耐……等他成年,有了封地就好了。
可是,母妃忘记一个真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他们一味的忍让,只换来他们的变本加厉。
母妃最终也没等到他有封地的那一天,就死在了后宫。
现在,他要单于厉尝尝母妃当年受过的所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