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初春,冰雪消融。
后院的一汪池塘碧波荡漾,时不时有游鱼蜿蜒而过,显得生机勃勃。
宋文涛刚从宫中当值回来,左右环顾,“玉仪呢?怎么不见她在屋中?”
一旁丫鬟赶忙福了个身子,“回大公子,二小姐正在前厅瞧大夫。”
“瞧大夫?”宋文涛眉头微皱,“怎么回事?玉仪前些日子不是才刚好,难不成又发作了?”
宋文涛乃是宋家独子,宋玉仪的同胞哥哥,对自己这个胞妹甚是宠爱,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
因先前在宫中当值有任务在身,这才一直未曾回府,今日差事结束,便第一时间回来看宋玉仪。
丫鬟低垂着头,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宋文涛反应过来不对劲,眉目严肃起来。
“回大公子,二,二小姐这两日和大小姐闹了些矛盾,不慎受了伤……”
话音未落,宋文涛就已匆匆去了前厅。
“按这方子去抓药,一日三次,外用加内服,不出半月小姐脸上的伤口便会痊愈。”
宋玉仪死死盯着大夫,脸上带着忐忑和不安,“当真不会留疤?”
她对自己这张脸分外在意,那日被宋玉卿一个巴掌抽上来,第二日竟发现破了皮,宋玉仪已连着两日没睡过好觉,总担心自己这脸就这么毁了。
“小姐放心,这不是什么大伤,只要按时涂药,不会有事。”
如此,宋玉仪才放下心来,从袖中掏出荷包递了过去,“多谢大夫。”
目送着大夫离去,宋玉仪就看到了快步朝她走来的宋文涛,双眸瞬间变得通红起来,“哥哥,你总算是回来了。”
“玉仪。”
宋文涛抱住宋玉仪,见怀中女子小嘴跟着扁了起来,“哥哥,你最近怎么都不在府中,我已经许久未见你了。”
“宫中事忙。”
宋文涛松开宋玉仪,仔细打量了她两眼,目光一凝,“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个宋玉仪更是委屈起来,“还不都是因为宋玉卿那个贱人!仗着自己得了陛下看重,还是嗣国候妃,就在府中耀武扬威!”
“她敢打你?”
宋文涛眉头都拧在了一处去,分外心疼。
“她有什么不敢的,哥你是不知道,那个贱人还威胁我说让我们整个宋府去吃席!”
砰的一声!
宋文涛一拳打在了墙面上,不停有细碎的石子从墙面落下,“岂有此理!”
“哥,你既然回来了可要给我做主啊。”
宋玉仪有了靠山,当下又嚣张起来,抱着宋文涛无论如何都不愿松手,开始给宋玉卿告起了状。
“不光是她,还有她那个瞎子娘,现在怕是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连咱们娘都不放在眼里,你可不能任由她们这样下去,到时候宋府都要翻天了!”
宋文涛眉目中带着阴鸷,拍了拍宋玉仪肩膀,安抚道,“你放心,一个宋玉卿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嗣国候妃了?做梦!”
闻言,宋玉仪一对眸子亮了起来,“哥,你的意思是……?”
宋文涛冷笑一声,“等着瞧吧。”
——
凤天阁中,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风雪舞一身玄色莲纹衣裙,墨发束起,腰间佩着玉剑,自带一股凛冽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