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皇宫。
房檐四角悬起的铃铛随着清风晃动,风吹玉振,声声入耳。
“唐大人,唐大人稍等。”
刚刚下了石阶的宰相唐瑞之脚步一顿,不紧不慢地回身,便见宋文涛正小跑着过来。
宋文涛今日正巧在宫中当值,已等候许久。
“宋校尉。”
唐瑞之行了一礼,声音温和,“可是寻我有事?若校尉不嫌弃的话可去我府上,一道小酌两杯。”
唐瑞之虽为当朝宰相,手握重权,可不论何时都是一副如玉公子模样,风度翩翩,让人如沐春风。
可能坐上宰相位子的人,也绝不会简单。
宋文涛时常行走宫中,可和唐瑞之之间也是点头之交,从未有过更多的交流。
“确实有些事想同大人商议,如此那就叨扰了。”
“宋校尉和本相同为陛下之臣,不必这般客气。”
宰相府后院,一片竹林幽静,高高伫立,时不时有飞鸟蹁跹而过,留下一道剪影,宛若恍然间踏入了另外一方世界,再没了尘世喧嚷和吵闹。
“宋校尉请。”
唐瑞之脸上始终挂着浅淡笑容,偏头吩咐下人,“去将我昨日带回来的桃花酿拿上来。”
二人端坐于竹林中,唐瑞之亲手斟了杯桃花酿,“校尉尝尝,这桃花酿乃是初春新酿,喝起来馨香四溢,算是我的心头好。”
“多谢唐大人。”
酒过三巡,宋文涛提起了正事,“听闻唐大人同嗣国候之间一直有些嫌隙?”
谁都知晓,唐瑞之一直思慕于穆家穆翡,可偏偏这天意弄人,穆翡一颗心却全都扑在了嗣国候身上,对唐瑞之毫无情意。
自古以来都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就是当朝宰相也不例外。
唐瑞之眉头轻挑,笑意仍旧温和,“这是哪里传的闲话,本相同嗣国候只是同僚,并无不和,怕是宋校尉误会了。”
宋文涛好整以暇看着唐瑞之,片刻后也跟着笑了,“既然唐大人都这么说了,想来确实是我误会。”
“实不相瞒,今日宋某前来是想和唐大人谈一桩合作,不过若是误会,那宋某便先告辞了,今日多有打扰。”
说罢,宋文涛便起身施施然要离去。
只是,他才刚走了两步,就被面前一老叟给拦了下来。
身后唐瑞之的声音响起,“误会不误会的再说,本相倒是很想听听,宋校尉想找本相合作什么。”
宋文涛弯唇,知道此事有谱。
“唐大人,其实是这样的,唐大人应该知道我家里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前段时日嫁给了嗣国候陪葬,只是嗣国候没死,她也跟着死里逃生。”
唐瑞之颔首,“确实有所耳闻。”
“虽说我那妹妹是去陪葬,可毕竟她和嗣国候还未行礼,这婚事自然是不做数的,正巧我家中长辈对此婚事也多有微词,并不想结这门亲。”
一边说,宋文涛一边观察着唐瑞之的神色,却发现这老狐狸的表情却和先前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