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玉卿这会儿却突然哑巴了一般,分外警惕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仿佛她说了一个什么惊天的大秘密。
四目相对,一个带着探究,一个却闭口不言。
云敬霆定定瞧了宋玉卿良久,最终还是放弃了,他按了按太阳穴,心道自己恐怕是听错了。
在回去路上,云敬霆闻着从宋玉卿身上传来的酒味,咬牙切齿,“宋玉卿,你下次若再喝这么多,本侯就将你丢去乱葬岗!”
可一个醉鬼哪里能正常沟通,宋玉卿一听就不干了,直接停在了街中央,扁起嘴巴不满道,“你威风什么威风!不就是喝了点酒,怎么凶巴巴的!”
说着说着,宋玉卿眼眶就跟着红了起来,分外委屈,“成天到晚就知道凶我呜呜呜,我前几日都难过死了,你们都欺负我……”
她越哭越凶,到最后甚至哭的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云敬霆难以理解,“你把人宫里的嬷嬷都抽了一顿,到底是谁受欺负?”
“当然是我!”
宋玉卿猛地挺起胸膛,一手狠狠拍在自己胸膛上,而后又吃痛般地弯下了腰,有些失落地蹲在了地上,一手还画着圈圈。
“你们是不是都把我看成什么洪水猛兽了啊,我只是会些医术罢了,没你们想的那么厉害,也没你们想的那么多心机。”
宋玉卿穿越之后在心底积压的种种情绪,都在今日爆发了出来。
“我虽是宋府的大小姐,可在宋府就是个丫鬟都过得比我好。”她苦笑一声,“你是不是不信?”
宋玉卿抬起头来,因为她是蹲着,所以从云敬霆的视角看过去就仿佛街上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让人忍不住心软。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宋府的所见所闻,还是点了点头。
“宋府上下,除了我娘,没一个对我好的,他们只想着怎么从我身上让利益最大化。你看,那个什么嗣国候身死,整个京城的大家小姐们都没人愿意陪葬,最后躲来躲去还不是落到了我身上!”
宋玉卿的眼泪夺眶而出,仿佛已不知自己面前的究竟是何人,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云敬霆听到这里,轻叹了一口气,将大氅从自己身上拖下,将宋玉卿裹得严严实实,“前两日刚染了风寒,今日又跑街上吹风,也不知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呜呜呜你对我真好,比云敬霆那个狗东西好太多了。”
云敬霆,“……??”
他就不该心软!
可对上宋玉卿红肿的眼眶,云敬霆一肚子气又莫名散了。
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大半夜地陪着宋玉卿在街边发酒疯,甚至好像还没有很烦。
“那你不是陪葬么?怎么还活着?”
云敬霆眸中闪过几分兴味,开始趁人之危套起了话。
果不其然,醉酒的宋玉卿简直是问什么答什么,将当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云敬霆若有所思,“既然是他害得你陪葬,那你何苦要救他?”
宋玉卿眨了眨眼,冲着云敬霆勾勾手。
云敬霆一怔,而后反应过来宋玉卿是要和自己说悄悄话,他罕见的有了耐心,附耳过去。
就听宋玉卿语气中带着几分娇憨,将他一直想知道的答案给说了出来。
“因为他长得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