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月还记得自己和凛言昨日喝醉的模样,今晨还被沈从屿嘲笑了半晌。
宋玉卿挺起胸膛,“谁说要喝酒的,我想买些首饰回来,陪我逛逛?”
听到买首饰,晏月才松了一口气,欣然答应。
没了老夫人的刁难,宋玉卿的日子过的是有滋有味。
成日这里逛逛那里看看的,时不时再去自己名下的铺子中查查账本,荷包也一日一日鼓了起来。
街边的一个小摊上,宋玉卿正拿着一檀木簪子端详,其上画着流云纹路,古朴简单。
她勾了勾唇,将簪子放在墨发上比当着,顺便征求着晏月的意见,“怎么样,这个簪子好看么?”
晏月上下看了两眼,又拿起旁边另外一个样式,“我觉得还是……”
“嗣国候近些年抓着兵权不愿放手,简直就是狼子野心,战功赫赫又怎么样,还不是为了满足他的一己私欲!”
闻言,晏月说了半截的话突然停住,和宋玉卿对视一眼,同时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
在她们所处摊子的对面,是一家露天的小茶馆,正有几个寻常侠客装扮的男子一边喝茶一边聊天,而聊天的主要内容则正正好就是云敬霆。
宋玉卿挑了挑眉,当下也没了买簪子的兴致,反而是径直走到了茶馆里,寻了他们旁边的桌子坐下。
而几个侠客根本未意识到不对劲,说的越发来劲。
“可不是么,只可惜天下人都被他蒙蔽了,还以为他是我们西楚的大英雄,我呸!”
“劳什子的大英雄,我看是大狗熊还差不多,要是哥几个手下能有那么多兵,根本不比他差!”
宋玉卿冷笑一声,满脸的讥讽之色,“我奉劝几位吹牛还是悠着些,别把自己给吹破了皮!”
“谁?”
几人回头,见说话之人就是一妙龄少女,愈发不屑,“啧,我当是谁给嗣国候鸣不平呢,原来是个痴女,你就是再维护人家,人家都不会正眼看你一眼,快得了吧!”
宋玉卿目光一瞬不瞬落在他们身上,瞳孔中尽是冰冷之色,可语调却带着无尽轻蔑,仿佛面前几人连给云敬霆提鞋都不配,“我维护的是西楚的战神。”
她陡然抬高音调,“你们几个见不得光的鼠辈,西楚大乱的时候不见你们参军保家护国,保护百姓,现在踩着无数将士的鲜血换来了和平,你们却是开始大放厥词了,我且问问,你们是从哪儿来的底气!”
“说得好!”
茶馆中顿时响起一声应和,“老子听他们聊的早就火大了,还看不起嗣国候,也不看看自己都是些什么货色!”
那几个侠客装扮的人满脸涨红,仍旧不服气,可无奈方才宋玉卿那一嗓子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大家一听是嗣国候就都来了精神,纷纷加入战局。
“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侯爷为我们西楚百姓冲锋陷阵的时候你们又在哪儿!现在还说风凉话,根本不配在我们西楚待着!”
“不配!”
“滚出京城!”
“滚出京城!”
周身尽是骂声,那几人就算是长了十张嘴也骂不过来,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