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小丫头和邓青未的说法，这宣纸若真有字，真被碱性溶液浸泡过，那么浸在酚酞里头，一定会显现出字来。

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王爷，这药液真的能行么？”司一在边上看着，忍不住问了句，总觉得这法子不靠谱。

王爷叫他拿来的药液无色无味，就跟清水一样，这宣纸浸泡进去这么久了，也没见有什么变化。

王爷先前还说，这宣纸浸泡到药液后，会变红。

“……”司煜寒自然是相信自己媳妇儿的，可眼下已过去一刻钟，宣纸仍旧空白，毫无变化，一双剑眉也忍不住皱起，耐着性子，“再等等。”

当时他着急，忘了问这酚酞要多久才能变色了。

但想来，顶多也不会超过半个时辰，否则也太鸡肋。

“是。”王爷都说等了，司一自然不会有异议。

底下，司三已跟着将士们完成了两轮集训了。

瞥见司一还那般清爽无尘地站在台上，司三是气得牙痒痒，恨不得能把他一块儿拖下来。

可惜，王爷今儿太严肃，他连多看一眼都不敢，就又投入了集训中。

这会儿已过晌午，日头升至头顶正中，又是季夏，最热的一个时节，简直是酷暑难当。

台上。

司煜寒已耐着性子等了半个时辰了，可那宣纸……还是不见任何变化。

足可见，那宣纸没浸泡过碱性溶液，亦或者说，这真的只是一张普通宣纸，没有任何意义。

“……”司一看着王爷那黑得都快能滴墨了的侧脸，本想再问，最终还是给咽了回去。

王爷定然是被人戏耍了。

这种时候，还是什么都不要问更好。

“剩下的集训，你看着，本王有事，出去一趟。”司煜寒豁然起身，压抑着满身怒气，往另一侧走了。

小丫头不会骗他，邓青未也没骗他的必要。

所以……

他是笃定了宣纸会落到他手里，才特意调包了吧？

“……是！”司一本想问他去哪儿，但想了想，还是没问，只应下。

不过，王爷身份尊贵，眼下又未病愈，司一自然不能放心，自己走不开，便派了他人暗中跟着。

司煜寒心底满是怒火，一刻也不想等，直接运起轻功，飞身去了馆驿。

西苍国的人在今日启程回去，司煜寒过来之际，祁滕正要上马车，一见到他，纵然面上不显分毫怒色，但也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怒气。

“秦王居然动怒了？”祁滕来北临国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他动怒，心下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