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煜寒从来知道软刀子该何时捅。
果然……
原本还能自欺欺人、安慰自己的容淮,听了他这句,整个人都僵了下,屋内氛围顷刻间冷冽如冰窖。
偏生,司煜寒还轻笑一声,“那张被你调包了的宣纸,不论你是自己收着,还是会暗中递到希儿手中,本王都不在意,因为……”
“希儿心中已有本王,本王心中亦有她。”
他今日过来,本就不是真的为了那张宣纸而来。
那张宣纸既然被容淮调包,他来问,容淮也未必就会拿出来。
他今日过来的目的,是让容淮彻底看清:不属于他的,永远都不会属于他!
“……”容淮心底早已没了平日的淡定,一颗心,已满是怒气缭绕。
他不是不清楚,她一个从未尝试过男女之情的,遇到司煜寒后,很可能会沦陷。
一直以来,他只是在自欺欺人,在麻痹自己。
她来了这儿,他也立刻跟了来,可还是晚了一步。
“本王要说的,已说完了,多谢你的茶,不必送。”司煜寒起身,来时满身怒气,回去时,满身轻松。
可就在他要离开之际,容淮不知何时已到了他跟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平视着他,“他不知你尚未痊愈,可我知,你以为,你过来挑衅了我,还能安然无恙地离开?”
他手上并无任何兵器,身上也无任何内力散出,可那周身透着的危险气息,也足以让人畏惧了。
“威胁本王?”
司煜寒平生还是头一次被人威胁,尤其这人还是自己媳妇儿的师父,看着他,薄唇勾出一抹笑,“容淮,你以为本王明知自己尚未痊愈,还敢独自来找你?”
“另外,你对自己徒弟心存歹念,本王原以为,你是多敢作敢当的人,如今不过被戳穿了幻想,便恼羞成怒,要杀了情敌?”
“若真如此,那也难怪,你与她相识了十几年,却从未进入过她的心里!”
他虽未带上司一,但也知道,司一派了人暗中跟着他。
自然,即便司一不派人,他也不会真蠢到一个人过来。
小丫头尚且能一眼看出他得了病,作为她的师父,自然也能。
在容淮面前,他从未想过要隐瞒这个。
“咯吱!”
容淮站在他面前,住下双手已攥成了拳头,发出清脆的响声,双眸透着阴冷。
可最终,没再拦着,只是往里走时,落下一句,“我不会放弃。”
她是他那么多年来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