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杀了妻女，想起妻女死前，望着他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他心底便难受得快要崩溃。

他不想的，他真的不想……

“大胆张文！”

见他张口，皇帝便以为他要把自己供出来了，心里自然紧张，急忙怒喝，“你自己杀害了妻女，竟还敢跑来朕这儿冤枉他人？”

“似你这般满嘴谎言、心狠手辣之人，再不配为官，朕也绝饶不了你！”

“来人啊，将张文拖下去，午门外即刻斩首！”

张文此刻被查了出来，必然逃不了一死，万一张文狗急跳墙，把他供了出来，即便他能摘清，世人也不知会如何想。

他不能让张文有机会供出他来！

“斩首？”听到这句，张文总算是回过神来了，满目惊恐，急忙向皇帝求助，“陛下，臣——”

“拖下去！”皇帝一看，就更急了，一刻也不能等，厉声怒喝。

可就在这时，司煜寒再度开口，“刑部尚书虽说已查明了真相，但张御史还未认罪，皇兄这般着急地把人斩首了，怕是难以服众吧？”

“张御史杀害妻女一事，相信刑部尚书是有确凿证据的，杀张御史，自然也就不急于这一时了，皇兄这般，倒像是要将他灭口。”

灭口！

皇帝本就害怕，这做了贼的人，自然是心虚的，听了，惊了一跳，随即怒目看向他，“秦王休得胡言！”

“朕是相信郑尚书办案能力，朕与此事又无关系，朕有什么可着急的！”

相信他？

听到皇帝说的，郑修武暗自不屑，这谁不知道，他是秦王殿下的人？

皇帝对他最是防备，信不过了！

“皇兄不急就好，臣弟也不过是好心提醒一下，免得皇兄被世人非议。”司煜寒轻笑。

皇帝最看不得他这般轻飘飘的模样，当即捏紧拳头，但还是忍了，看向张文，“郑尚书所言，你可承认？”

这个张文，最好老老实实认罪。

否则……张氏九族，通通都得下地狱！

“……”张文也是人，是人就会怕死，可他抬头，分明看到陛下眼里满是警告。

想到族人，和已经为此牺牲的妻女，张文不得不低下了头，“臣承认，是臣杀了妻女，也是臣故意污蔑秦王妃。”

“一切，臣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