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驾崩已有十二日,原确实应按照祖制来,但眼下天气炎热,久放不得,”司煜寒淡漠地说着,凤眸忽地落在一个朝臣身上,“陈尚书,你身为礼部尚书,此事本王便交给你去做。”
“若你办得好,也算对得起皇兄,可若你办不好,本王必不会饶了你。”
底下这大半年来一直把自己当成透明人的礼部尚书,忽然被点名,吓得魂儿都快飞了,又听到是这事,心底更觉酸涩,却还不敢不应下。
陈尚书上前一步,拱手应下,“是,下官领命,必不负王爷所望。”
“不负本王所望?”哪知司煜寒却在这时轻嗤,凤眸中满是讥诮,“陈尚书,你不仅是不能负本王所望,最要紧的,是不能负了皇兄所望。”
“毕竟,皇兄在世时,对你可是诸多倚仗啊。”
唰!
几乎是听到这番话的那瞬,陈尚书便吓白了脸,赶忙“扑通”跪下,“王爷——”
“下去办事。”司煜寒却不愿与他多说半个字,直接一挥手。
陈尚书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可也知道秦王不是陛下,只能先压下,战战兢兢地退下了。
先前陛下在世时,他并不得重用,如今陛下死了,他却因为是陛下的人,只怕还要遭王爷“记上”。
想到此处,陈尚书心里叫苦不迭,先前章氏挑唆他女儿陷害秦王妃,最后反害得他女儿把命搭了进去。
当时他恨过秦王妃,可他更恨的,是章氏啊。
这大半年来他虽说没投靠秦王,但他也没助着陛下,怎么如今,秦王就非得对他赶尽杀绝呢?
“诸位可还有事?”司煜寒可不会管陈尚书如何想,凤眸从底下朝臣们身上一一扫过。
朝臣们哪儿还有事啊,都恨不得能赶紧离开这儿,纷纷摇头,“下官无事。”
“无事?”
司煜寒等的就是他们这句,眼神当即冷了下来,“先前本王便吩咐过,要你们守好了京城治安,你们是如何守的?”
“有人从城外进来,端看对方衣着华贵,也不拦车检查,便放任进城,这就是你们治下?!”
“哗啦!”
随着他最后那句落下,一堆奏折直接被他扫落,散落一地。
可那奏折落地的声音,却听得朝臣们心下一惊,忙不迭地请罪。
“被本王发现了才来请罪,本王看,你们这些日子实在是太轻松,”司煜寒却半点怒火没减,俊脸越发冷了,“眼下正值夏末秋初,农忙时节,你们便亲自去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