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品级,一个个的朝臣都看过了这道卷轴。
武将们都还好,本就对惠太妃无感,可文臣们就……个个都面若菜色了。
尤其是赵学义,眉头皱得紧紧的,却再也不敢说“遗诏是作假”的了,也不再提封太后一事。
“父皇字迹如何,朕辨认得出,相信诸位爱卿,也一样能辨认出来,且遗诏上除了印有玉玺大印,还有父皇的私印,”司煜寒语气略为沉重地开口,“父皇的私印,已在父皇驾崩后,随葬入了皇陵,无人能盗出。”
“朕虽感念母妃生育之恩,亦愿尊母妃为太后,然父皇遗命,朕亦不敢不遵从。”
一段话,仿佛用尽了司煜寒的所有力气般,说得颇为沉重无力。
众臣听了,心里也极不是滋味,替他感到难受,个个都噤了声。
赵学义更是将头都低了下去,并未怀疑过什么,只是在心里感叹:惠太妃当年做得太过分,以至于先帝即便是要死了,也不让惠太妃好过。
至于陛下,有先帝遗命在,陛下是绝不能再封惠太妃为太后了的。
“陛下,既是先帝遗命,惠太妃便不宜封为太后,天下人也定当能理解陛下,”王瑜便在这时站出来,面容严肃道,“何况,陛下从一出生起,便被记在了先太后名下,是为嫡子。”
“陛下已是先太后之子,与惠太妃便再无关系,如今陛下感念自己脱胎于惠太妃腹中,欲给惠太妃尊荣,是陛下孝顺,然先帝遗命不可违,还望陛下收回封惠太妃为太后之命。”
王瑜年纪不过三十出头,但周身气势却颇强盛。
他一开口,赵学义连最后那点挣扎都没了。
当下,赵学义附和,“陛下,丞相所言极是,恳请陛下收回封惠太妃为太后之命。”
二人率先开口,其余人自然跟从。
司煜寒却迟迟不开口,面容颇为难看,似乎并不甘心,可最终,还是摆了手,“罢了。”
“朕遵从父皇遗命,不再提封母妃为太后一事,只是朕终究脱胎于母妃腹中,封惠太妃为皇贵太妃,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皇贵太妃?
众臣听愣了下,回想起遗诏上的内容:朕怜秦王幼年不幸,遭遇其生母惠妃凌虐,望新帝善待秦王,亦不可为惠妃加封,令惠妃居尊位。
遗诏上写明了不可加封惠太妃啊!
虽说只是皇贵太妃,不是太后,可那也是加封不是?
于是,一个头铁的就站了出来了,“陛下不可,先帝遗命有言,不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