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中所夹杂的药香十分微弱,按理来说寻常人是无法察觉。
但,沈长宁天生嗅觉敏锐,加之她通晓医术,能轻易辨别各种药物的味道。
沈长宁很确定,自己方才嗅到的药香味,是她从未闻过的。
罕见的药方,必然是针对罕见的病症。
沈长宁脚步慢了下来,再吸了吸气,这一次,她从药香中嗅出了人参、鹿茸、灵芝、雪莲的味道,全都是珍贵无比的药材,能用上这些药材的人,定然不简单。
无论是哪位非同一般的人物,悄然藏匿好自己的踪迹,便是不想被人知晓。
她可不想被那人知道她嗅出了端倪。
沈长宁神经紧绷,赶紧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
只是,眼瞧着就要拐进前头的胡同,她的后背忽然冒出了股森冷的寒意!
沈长宁心头猛地一跳,差点就喊了出来,她拐进巷子里,背靠着墙壁呼吸都混乱了。
“呼呼……呼呼……”
夜风又吹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空气中已经没有了方才的药香,说明那人已经离开了。
沈长宁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定!她长舒一口气,赶紧转身开溜,没有发现,方才她小心放在回春堂后门的信封竟然不见了!
夜空的浓云聚拢又散,等到月光再次洒在京城的街上,那个信封又静悄悄的回到了回春堂后门。
宛如一切都是错觉,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过,在望不到头的黑暗中,一股森幽冷寒的男声忽而响起:
“没被人发现吧?”
——
庆南伯府。
澹宁居外。
南星守在沈长宁屋外,一双眼睛瞪得跟探照灯似的,生怕错过了丝毫风吹草动。
“姑娘怎么还不回来?”
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吁吁吁~”
沈逸吹着口哨,手里提着烧鹅和小酒,才跨进澹宁居,远远就朝南星打招呼:“你家姑娘呢?睡了么?快,叫她起来,我有高兴的事儿要同她说!!”
南星如临大敌,挡在房门口:“这么晚了,姑娘早就睡了!二公子明日再来吧!”
沈逸却笑笑:“没事儿!我又不是第一次给阿宁带宵夜了,你瞧,这是醉仙居里阿宁最喜欢的烧鹅,快,叫她起来吃痛快了再睡!”
更何况,这一只烧鹅、两壶小酒,还是巡捕营里的弟兄们出的钱呢。
巡捕营里的兄弟一个比一个性子直爽,听说他当街打了程瑾,直说他有血性、有脾气、打得好!便是统领大人都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赞赏有加。
这么好的事儿,他当然要将和阿宁分享了!
沈逸推门就要进去,可是——
“二公子!二公子!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