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被婆子拿绳子捆了起来,送到沈长宁的屋子里关起门来审。也算是给她留脸了。
南星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不敢相信佩兰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佩兰,姑娘待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偷偷拿姑娘的东西呢?是你家里遇到什么事情,急需用银子,所以你才做出这样的事情么?可,你若是缺银子,你只管同姑娘说就是了,为何要偷盗呢?!”
佩兰当然不肯承认自己偷东西了,身为奴婢偷盗主人东西,那可是重罪!
佩兰一个劲儿摇头:“姑娘,我没有要偷盗!我只是……我只是……哦!我昨天检查库房的时候,偶然发现金镯子上面的雕花有些坏了,我想着今日出门采买东西,便将金镯子一同带上,找个手艺精湛的师傅将金镯子上的雕花修一修!对!我只是想将那金镯子拿出去修一修!”
“修一修?”
沈长宁轻轻一笑,拿起摆在矮桌上的“贼赃”,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递到佩兰跟前,“这镯子分明完好无损,我怎么没有看出哪里缺了损了?”
“啊!那!那!哦!”
佩兰继续狡辩,“库房光线昏暗,想来是奴婢方才一恍神,不小心拿错了。不是这只金镯子,是另外一只。”
“是么?”
沈长宁云淡风轻地又拿出了另只三支镂空雕花的金镯子,自然也都是完完整整,并无半点瑕疵的。少女眼角轻轻一弯,眼底透出的目光却凌厉得吓人:“这下你可以说自己为何偷拿金镯子了么?”
南星也说:“佩兰姐姐,你就老实交代了吧!”
佩兰跪在地上,手脚皆被捆着,本就狼狈不堪,如今,又看到南星站在沈长宁身边,心里愈发觉得不是滋味。
她不能说!这段时间姑娘本就刻意疏远她,她若是认下这件事,姑娘往后哪里还会再相信她?那她的一辈子就彻底完了!
于是乎,佩兰把心一横,咬死这件事,说:“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奴婢在姑娘身边伺候那么多年,何曾对姑娘有过二心?或许是奴婢昨日眼神不好,没能仔细瞧清楚,错以为那金镯子上的雕花有了缺损,这才想着拿出去修一修罢了。
奴婢的确应该更为仔细些,再三确认镯子是不是当真有了缺损,但,姑娘,您不能单单因为奴婢拿了一只手镯,就说奴婢偷盗东西吧?虽然奴婢卖了身,是贱籍不再是良民,但,奴婢也是爹生妈养的,不能由着姑娘您不分青红皂白的白白污蔑啊!”
佩兰越说越是伤心委屈,到最后竟还哭了起来,仿佛她当真是被人污蔑了一般。
虽然,沈长宁特地给她留了面子,关起门来审,但屋子里也有好几个丫头、婆子,见佩兰说得这般凄切伤心,同为奴婢,哪里不为佩兰,也为当奴婢的自己而唏嘘不已呢?
但是——
“呵呵呵!”
听得佩兰这些话,沈长宁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反而她还笑了起来。
沈长宁摇摇头,“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肯把握的。”
“姑娘……”
佩兰心头一跳,有些不明白沈长宁为何忽然这样说,但,很快她就坚持说:“姑娘,奴婢可以摸着良心说我没有偷盗。既然奴婢从未偷盗过,自然也就用不着什么机会不机会的——”
“佩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