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当她将总共七千四百五十六两银子放到裕国公夫人和汪玉言面前之后,裕国公夫人母女二人彻底懵了。
汪玉言不解其意:“沈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裕国公夫人也摸不着头脑:“沈四姑娘,莫不是我们送到府上的谢礼不合你的心意?”
“当然不是!本来身为医者治病救人就是分内之事,除了正常的诊金和医药费,按理来说,我不应该收下贵府如此厚礼的。”
裕国公夫人马上道:“这算什么,沈四姑娘妙手仁心,起死回生,别说是几千两银子了,便是金山银山都是该得的,你可千万别同我裕国公府客气——”
“夫人别误会,我一点也没想同你们客气!”
裕国公夫人:“……”
汪玉言:“……”
虽然,她们自己都让沈长宁别客气,但她这话说出来,着实……让人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
不过片刻的愣怔后,裕国公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的目光从那些银子上缓缓划过,最后落在了沈长宁那双明亮璀璨的眸子上。
“沈四姑娘今日特地将银子带来,莫不是另有所求?”
沈长宁笑笑:“还是国公夫人明白我的心思。实不相瞒,庆南伯府的情况,想来夫人也是知晓一二的。家父、家兄在府中也好、在朝中也好,向来不受人重视。我身为女子,除了一身医术别无所长,不能为父兄排忧解难。
若非此次在佛祖的指引下,碰巧救回夫人性命,我一辈子也得不到这么多银子。不过,银子虽好,可在我看来,若是能将这些银子花在该花的地方,说不定能以钱生钱,也能让父兄与我的日子好过一些。”
“沈四姑娘是想拿这些银子为启动资金做生意?”
裕国公夫人立马就懂了。
正因为懂了,裕国公夫人对沈长宁的印象更好了。
正如沈长宁自己说的,银钱虽好,但毕竟裕国公府送去的谢礼只有这么多,若是指着这些银子花,用不了多久也就没了。
但,若是以这些银子为启动资金,以钱生钱,倒是能源源不断,从根本改善他们的情况。她一个姑娘家能想到这些实属难得。只是……
沈长宁救过她的性命,所以裕国公夫人便有话直说。
“沈四姑娘的想法虽好,但,你可想清楚了?要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做生意,要准备、要考虑、要处理的事情便是千头万绪、繁杂万千。而且,最为紧要的是,沈四姑娘可想好了要做怎样的买卖?你想做的买卖,在京城这样的地方,有没有竞争力,能不能立住脚,能不能真正挣上银子?”
可别到时候,将银钱和精力都投进去了,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没捞着不说,连最初的这七千多两银子也没了!
沈长宁点点头:“国公夫人没把我当外人才会如此劝解。但也请夫人放心,我若非心中有了把握,也不会贸然带着这些银子登门。我的医术,夫人也是知道的。我虽不敢夸下海口,说自己如何如何了得,但,我也敢说,若非罕见的疑难杂症,长宁自问都有七八成医治的把握。”
“你想开医馆?”
裕国公夫人眉头皱起。大梁再是民风开放,却也少有女子在外抛头露面、经商行商的。更何况,她还是伯爵家的姑娘,光是念及这个身份就更不合适了!
裕国公夫人觉得沈长宁的主意一点也不好。
沈长宁摇摇头,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夫人别担心,我并非想开一间医馆,我是想开一间胭脂小铺。”
裕国公夫人和汪玉言异口同声的惊道:“胭脂小铺?”
沈长宁重重点了点头,强调道:“对,胭脂小铺,而且还是一家主要以‘药草养肤’为卖点的胭脂小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