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姑娘小心呐！！”

随着小宫女的一声惊呼，滚烫的茶水几乎是直直立刻朝着沈长宁泼了过去。

辛亏沈长宁反应及时，眼瞧小宫女动作不对，立刻往旁边一闪，这才没被滚烫的茶水生生浇在脸上、身上。不然，若是任由滚烫的茶水浇下来，只怕她周身的皮肤瞬间就烫伤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责罚！！”

端茶的小宫女“咚”地一下跪在地上，周身发抖着不断叩头求饶。

沈长宁扫了一眼，瘦小的身形，稚嫩的面庞，瞧着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只是……

建惠帝疼爱安阳郡主，御山别苑里伺候的宫人都是从皇宫大内里精心挑选出来的，为的就是将今日的生辰宴办得漂漂亮亮、热闹喜庆。

沈长宁眉头微蹙：宫里选出来的丫头，做事不应该这样毛躁啊……

“怎么了？”

“沈姑娘受伤了么？”

听到动静，周围的贵女纷纷凑了过来，她们将沈长宁围在中间，仔细瞧了瞧，还好还好，只是被茶水泼湿了裙角，并没有真的受伤。

沈长宁心下疑惑，试探问：“谁让你来奉茶的？便是要奉茶，又怎么会让你端来这样烫的茶水？”

“我……奴婢……”

小宫女缩着身体，瑟瑟发抖，像是害怕极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沈长宁心底的怀疑更深了几分，往前一步正欲再问几句，谁知程瑜竟从人群里站了出来：“沈姑娘既然没有受伤，就不要咄咄逼人了吧？安阳郡主才亲赏了你，你该不会扭头就在郡主的生辰宴上生事吧？”

生事？

她不过是觉得这个小宫人行事有古怪，想问一问罢了，怎么就是故意生事了？

反倒是程瑜。她怎么不知道，程瑜什么时候会为旁人“打抱不平”了？

不对劲。

一点都不对劲。

思索间，程瑜已经上前将那小宫女扶了起来，“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往后小心些，仔细当你的差。”程瑜再看向沈长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沈姑娘的衣裳湿了，赶紧找个地方换身干净衣裳吧，免得一会儿被安阳郡主瞧着了，搅了这好好的生辰宴！”

沈长宁哭笑不得，分明是她被人撞上了，怎么话从程瑜口中说出来，竟成了她刻意要搅了安阳郡主的生辰宴呢？

这还不算完，程瑜刻意言语奚落之后，还故意冲着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像是生怕旁人看不出她对自己的不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