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香膏。”
女子除了喜欢胭脂水粉之外,还多喜欢用香。
只是,女子平日里要使自己香气满身,一般都是以香料长时间熏衣,或者是在洗头的时候滴入桂花油、玫瑰油养发,顺带添几分香气。
无论是哪种法子,其实都十分的繁杂麻烦,香气也并不持久。
她便想着,若是能制出一种特殊的香膏,只需轻轻沾上一点香膏,涂抹于手腕、脖颈、脚踝、衣摆之上,随着翩翩步伐而香气袭人,还能保持两三个时辰,那该多好啊!
汪玉言一听,瞬间眼睛就亮了:“沈姐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新奇的东西?你肯定知道怎么制香膏对不对?”
沈长宁抱歉的笑了笑,“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只是在我母亲留下的《顾氏医典》上看到过零星的记载。”
“原来是沈姐姐的母亲留下的,想来沈姐姐的母亲也是一位医术高绝之人,聪明伶俐而又心思灵巧,这才能想出制作香膏的法子。”
但沈长宁又摇了摇头:“也不是我母亲想出来的,若是要细算的话,应该是从我太外祖父那里传下来的。”
因为母亲去得早,又不肯同她说顾家的事,沈长宁对自己这位太外祖父所知甚少,所有的了解全都来自太外祖父所写下的这本《顾氏医典》。
虽然顾氏世代行医,祖上积累了许多的经验教训,但,到了太外祖父的时候,太外祖父就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奇才,什么香膏、玉蓉粉、花颜粉,还有许多寻常大夫不曾听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的治病法子。
就比如那日她在宝华寺里大着胆子给裕国公夫人刨开腹部,排出体内积存的有毒血水,也是由太外祖父想出来的一种叫做“外科手术”的法子。
这种说法,还有许多新奇的说法,除了《顾氏医典》之外,她便再没有听旁人提过,也没有在别的医书上读到过。
许是因为太外祖父的许多法子太过新奇,不被世人所接受,后来她的外祖父还在《顾氏医典》上特地留下批注,告诫顾氏后人若非别无他法,便不许轻易尝试太外祖父的法子,最好不要研习。
她还记得,大约三四岁的时候,有一次她吵着让母亲教她医术的时候。母亲一听到这话,立刻板起一张脸,重重呵斥于她,说什么也不肯教她。
现在想来,要不是她太想了解母亲和顾氏一族的往事,太想弄明白母亲去世的真正原因,她也不会将《顾氏医典》翻来覆去的读了又读,学了又学,这才将太外祖父的法子学了些皮毛。
“原来还有这样一段事。可是……”汪玉言眉头微微蹙起。
自从她和沈长宁相识,她心里就一直有个疑惑,既然沈姐姐的医术这样好,想来她的母亲、她的外祖父在当初定然也是数一数二的名医。可为什么她问了母亲和父亲,他们都不记得什么时候有顾氏这样的医药世家?
“这个问题我自己也想不通。罢了罢了,前尘往事,总归会有弄明白的一天。还是回到眼下,说说香膏吧。”
沈长宁将抄下来的香膏制作方法递给汪玉言,“医典上记载香膏的字迹上了年头,有些模糊,好些都不能分辨了,我只能勉强抄下其中几个存留下来的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