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合色纱幔之内便是极乐之所,青年男女说开后便又纠缠在一起。
昨夜是溪水潺潺,今日有春水潺潺。
浮浮沉沉中,陆银屏的指甲深深陷进他背里,想起今日逃过一劫,她暂时放下了心。
察觉到她在走神,拓跋渊重重一顶,激得她叫出声来。
“轻点儿…”她掐了一下他的背,媚声道,“小日子快到了,这两日哪儿都痛呢。”
拓跋渊一怔,贴着她停了好大会儿,才又一次地道歉:“四四,对不住,朕不知道…”
对于女人的生理期,他的确不太懂。曾与他最为亲密的女人已经死了,并没有人告诉他这些。
陆银屏抵着他扭了扭腰,听他喉头发出野兽一般的吞咽之声。
“过了今天,你就天天吃素吧!”她坏笑。
已经做过很多次,由于太熟悉彼此的身体密码,很容易便能到达。
魂断难支快意灭顶之际,天子想起一句话来——
不达于道德,迷没于嗔怒,贪狼于美色,坐之不得道。
今生今世,他怕是于修行再也无缘了。
次日一早,精神抖擞的天子早早便起来上朝。
陆银屏累了一宿,这才刚睡下不久。
他蹑手蹑脚地更衣,不敢扰她清梦。临走时才将她从薄被里揪出来亲了会儿。
李遂意在外候了一会儿,听皇帝脚步声渐近,不经意间的一个抬头却将自己吓了个半死。
“陛…陛下…”李遂意哆哆嗦嗦地抬起了手指着他的鼻梁,“您的鼻子怎么…”
拓跋渊摸了一下,的确好像有个齿痕。
“小野猫咬的。”他轻笑。
李遂意将信将疑:“宫里有了野猫?可要除掉?”
“不必。”天子大步向前迈去,“朕已经罚过它了。”
陆银屏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精神饱满地起床。
秋冬进来时却被吓了一跳。
“今日太妃那边的石兰又来请您,说让您有空去明光殿玩玩,嫔御们也都在,您看要不要…”秋冬突然惊呼,“您下巴怎么破了?”
陆银屏摸了摸下巴,只觉得一按就有些疼。
“无妨。”她道,“找件高领胡服来,要能遮住下巴的,快去。”
鲜卑人的宫廷内常备胡服,陆银屏位份高,衣服多,挑了件不打眼的颜色换上后便去了明光殿。
太妃这样频繁地寻找自己,定然是想作拉拢。只是她和裴太后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不好明着表示,只能靠着嫔御都在的时候跟她暗示上两句。
陆银屏知道嫔御们都聚在明光殿,呵呵冷笑数声。
她和崔旃檀的确是青梅竹马,这样的事情如此隐秘,能有谁透给拓跋渊?
而这宫里偏偏就有一个人知道!
她便是与大小李嫔同时入宫,如今与全嫔等人一道住在掖庭的崔昭华——崔灵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