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信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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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日为娘的要同你父皇出去一趟。”
陆银屏捻着指尖宫扇,笑眯眯地对她的好大儿道。
拓跋珣连头都没有抬。
狐狸精贵妃这几日来不知道强调多少次——父皇要在鹿苑举行禁军比武,以犒赏资优将士。
鹿苑是皇家射猎之所,奇珍异兽数不胜数。鲜卑人本就善骑射,然而自己年纪太小,父皇还未请师父教他习猎。身为一个纯正的鲜卑人,这样的场合他能不想去?
偏偏父皇不准让他去。
不准他去也就罢了,狐狸精还天天将这事儿挂在嘴边。
第一天是“过几日你想吃多少冰碗直接问苏婆要”。
当时拓跋珣有些兴奋,又有些奇怪——父皇不准她吃冰碗,所以她最嫉恨他能每天能吃冰碗。突然大发慈悲让他有些不适应。
然而下一句便是“本宫要陪你父皇去鹿苑”。
冰碗和鹿苑,若是要拓跋珣选,自然是鹿苑。
宣帝当晚回了徽音殿,拓跋珣便跪求他:“儿臣想与父皇母妃同去鹿苑。”
然而父皇只是看着狐狸精贵妃的新衣裳,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拒绝道:“不准。”
第二日,狐狸精贵妃又来刺激他。
“佛奴,你说鹿苑是什么地方?”
拓跋珣正吃着饭,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他又没去过,想去也被父皇拒绝了。
狐狸精贵妃“咯咯”笑道:“哎呀呀,原来皇子竟没有去过鹿苑。”
第三日,便是今日。
今日也是七月初七,鹿苑比试在七月初九。狐狸精已经将他气了个半死。
七月初七也是乞巧节、女儿节,这一日未嫁的少女都会向上天乞求自己手巧,加之好姻缘。
徽音殿的宫人,尤其是秋冬这样未嫁的女子,相约好了晚上一起拜织女。
陆银屏也是姑娘家过来的,知道那些小儿女的心思,便放了年轻侍女们的假,好让她们有时间去准备晚上乞巧。
拓跋渊今日来得晚了些,直到暮色降临时才到徽音殿。
一进门便瞧见气鼓鼓的拓跋珣和笑得花枝乱颤的陆银屏。
有妻有子,真是人生快意之事。即便朝堂上再多不虞,好像回了徽音殿后,这些烦恼便能一扫而空。
拓跋渊神色缓和了下来,坐到陆银屏身边。
不用开口问,她便靠近自己怀里解释了。
“臣妾今日对佛奴讲:‘为娘的要同你父皇出去一趟。’佛奴便又生气了。臣妾又问他:‘你见过狐狸吗?’佛奴气得跳脚说:‘狐狸没见过,狐狸精倒是见过。’哈哈哈…陛下说好笑不好笑?”
拓跋渊道:“你儿子骂你是狐狸精,你还笑?”
陆银屏收了笑,指了指佛奴道:“我与他本就不是亲生母子,他若对我恭恭敬敬,我倒是有些不自在;他骂我几句,我还舒坦些。”
拓跋珣小声道:“你不气我,我便不会骂你。”
陆银屏则用手指捻起他的下巴,仔细地瞧了瞧,随即道:“巧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见你这张脸总觉得很是亲切,说不出来地想要欺负你。”
拓跋渊眼神微微一动。
他站起身来,拽住陆银屏向外走。
“陛下要去哪儿呀?”陆银屏忙不迭地整理头发丝。
可别又突然拉她出远门。
天子扣住她的手,低声道:“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