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渊眼疾手快,迅速挡在她跟前,将这一老一少推出去个趔趄。
“再胡闹你俩都回去。”天子沉着脸道。
拓跋珣规规矩矩地跪下磕了个头:“儿臣叩见父皇母妃。”
磕完头,却眼巴巴地望着陆银屏。
宇文馥辈分高,不必行礼,也眼巴巴地瞧陆银屏。
看这爷俩难受的模样,陆银屏笑弯了眼睛,叉腰昂首道:“憋坏了吧?今儿母妃心情好,准你和外祖吃冰碗和荔枝冻奶,再加一碗杏仁酪。”
一老一少喜出望外,若不是皇帝在一边看着,怕早就扑上来了。
“秋冬!快!”宇文馥拉着拓跋珣边跑边道,“外孙媳妇儿准了!准了!”
秋冬笑呵呵地去了膳房准备。
天子牵着贵妃的手进了殿,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去了清凉池,俩人一直呆到晚上才出来。
宇文馥和拓跋珣二人吃饱喝足,兴许是撑得难受,便开始找事。
见帝妃二人收拾好了,打扮得光彩又齐整,宇文馥腆着肚子问:“你们这趟去鹿苑可有什么收获没有?”
“收获?”陆银屏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什么收获?”
他们是去看围猎的,需要自己下场吗?
青骓主人是她这件事只有哥哥和陛下知道,她也不想告诉旁人。
拓跋渊知道自己这位外祖父的意思,他低声道:“不巧,前几日下了雨,鹿苑内的走兽避雨不出,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宇文馥二郎腿一翘,抖着腿搭在榻上。
“出去一趟,光顾着跟外孙媳妇儿玩,也不带点好东西回来…”
他话还未说完,陆银屏便怒气冲冲地走来。
“天天在我这混吃混喝,还穿鞋上榻?!”她怒道,“脚给我放下!”
见她出声斥责,宇文馥委委屈屈地放下腿。
“那么大声干嘛…都要吓坏人家了…”
她叉着腰问拓跋渊:“陛下,外祖到底是不是真的傻了?”
未等天子答话,宇文馥便一个弹跳蹦到她跟前来。
“你才傻了!你全家都傻!”
嚯?竟有人怼着她的脸骂?
陆银屏大怒:“缺了大德了!我看也不用问,老爷子就是傻透了!今儿晚膳后的加餐就别想了,您给我喝西北风去!”
宇文馥瞬间蔫了下来。
拓跋珣一听,赶紧站得远些,将自己同外太祖撇开,省得吃不到加餐。
宇文馥见外孙坐在一旁软塌上,笑着看戏也不言语,便去拉他衣袖。
“元烈,能不能管管你媳妇儿…”
拓跋渊拿了把折扇把玩,细看之下清雅无匹。
然而折扇一开一合间可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一个大字——“忍”。
“没出息!”宇文馥气得跺脚,指着父子俩骂,“儿子怕娘,老子怕媳妇儿,你俩没出息!”
拓跋珣一本正经:“老师昨日才与我讲了闵子骞单衣顺母的典故,今日我怎能违逆母妃?我劝外太祖行事收敛,毕竟司空府的膳食实在难以下咽…”
拓跋渊颔首:“朕已登大宝,坐拥四海。除非原地升天,左右不能再出息了…”
陆银屏的下巴翘到了穹顶——哪怕儿子不是亲生的,但有夫有子的感觉,是真的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