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俗话说得好,风水轮流转,如今也转到了天子头上。当初他将她掳走,现在别人掳走他的女人,这不一报还一报了吗?
只是为什么一次两次的都是她啊?
陆银屏心想,万一自己还有那么个机会能回去,一定得好好地找个什么高人帮忙相看一下,看看是哪儿招了晦气。
就这么想着想着,人居然慢慢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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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河东再往西,乡下可谓是换了一副模样。
元京的农户们喜欢在外面搭个棚子,夏凉冬更凉。
而咸阳北郊的这处石堡,看上去像是有些门道。明明应该是农户的地盘,搭个棚子凿个洞就算完,可那百尺壁垒却处处透着一股子森严磅礴的气势来。
马车在石堡前的断桥桥头停下。
桥这头是他们,桥下是湍急的河水,桥的那头是条大河,河的后面才是石堡。
驾车的兄弟俩吹了三长两短五声哨,听起来不大吉利。
石堡上的汉子听见了,命人放下一座吊桥来,同那断桥接上,将将好。
马车踏过断桥,上了吊桥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惊醒了呼呼大睡的陆银屏。
她掀开车帘一瞧——好家伙!这回可真是进了响马的窝了。
鲜卑人的马上功夫一等一,但十分不善水战,这便是为什么大齐的疆域一直在长江以南的原因——拓跋氏再有能耐也打不过善水的齐人,不然早就过了江啦。
听见马车里有动静,那兄弟俩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告诉她这是什么地方,好让她绝了回去的念想。
“这条河是沮水,这儿是凌家堡,后面靠着九王山。”大小眼儿老二得意道,“进堡只有靠这吊桥,不是堡中人谁也不会吹那哨。别说贵妃,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过不了这条河。”
陆银屏瘪瘪嘴——什么不会哨,眼下是五更,吹了五声哨。只是不知道那三长两短是什么意思。
说他不会来她是信的,但说他过不了这河她压根不信——狗皇帝的能耐大得很,能单手碎玉玺,说不准还会胸口碎大石。
他除了性子别扭又有些好色,其它的地方几乎没有短板。便是说他能长翅膀飞过来,她也是信的。
见她不说话,大小眼儿以为震慑住了她,又添油加醋道:“老堡主刚去了,现在明面上当家的虽是小堡主,实际上却另有其人,也不与你多讲。总之这两日你去跟他睡上几觉,争取怀个种。”
这什么意思?拿她当生娃的工具人了?
好歹也当过魏宫第一宠妃,这么着还不如跟狗皇帝生,虽然难逃一死,但起码能挣个皇后的灵位。
她回怼道:“你娘才跟小堡主睡觉呢,叫你娘跟他生孩子去。”
人已经平安带到,兄弟俩也懒得理她,直直地驾了马车朝着堡内最高的那栋建筑而去。
过了不久,外头一阵人声鼎沸,马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陆银屏正琢磨着大半夜的怎么还这么多人,冷不丁车帘被大大地掀开,外头一簇簇的火把照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众人老早就候着喜信,果然这吕家的兄弟俩是偷人的好手,一下就把人给弄来了。
只是…
有人靠近马车,瞧见里面人的模样后吓得连手中的火把都掉在了地上。
“这…”那人倒吸气,“你们该不会把那个贵妃娘娘给弄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