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近了些,伸手想看看他伤得怎么样。
见她过来,慕容擎如临大敌,一伸手将她推到一边。
陆银屏压根没想到他会这么抗拒自己,一个不设防便被被推到地上。
她愣愣地看着慕容擎——不是说她跟慕容樱长得像吗?怎么这么抗拒自己?
不过…
毕竟他是来救自己的,忍忍吧,等平安回去再想法儿怼回去也不迟。
陆银屏站起身来,拍拍手上的泥土,又来来回回地吹了几下。
慕容擎动了动嘴唇,最后只说了一句:“去洗洗手…将你的脸也洗洗。”
陆银屏没跟他计较,走到河边撩起裙摆蹲下。
沮水很急,但岸边还好,不至于洗把脸就能把人冲走。
她匆匆地洗了手,又洗了脸——洗脸时十分小心地没有碰到额上那朵金莲,额角的血包倒是清理了一番。
慕容擎见她没洗额头,也没有说什么,慢慢向前走。
二人一前一后,无话可说。
左手边是九王山的一片树林,右手是沮水。放眼望去,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路边叫不出来的花花草草甚多,蝉鸣和鸟鸣之声时不时入耳,倒是让陆银屏的心境开阔了几分。
不管九王山里有什么,左右总比朝不保夕地呆在凌家堡好。
未知既是凶险,也是希望。
她又重新跟在慕容擎身后,边走边哼着歌。
过了一会儿,慕容擎终于忍不住了,扭头问她:“你唱的是什么?”
陆银屏一抬头,讪讪地道:“没什么…”
慕容擎眉心拧在一起:“‘相看气息望君怜,谁能含羞不自前’?”
陆银屏眼神投向沮水,有些不敢看他。
“少来唱这些淫词艳曲!”他沉声道,转过身继续前行。
“狗拿耗子。”陆银屏小声说了句。
慕容擎停下脚步。
陆银屏知道他定然是听见了,忙道:“快看!前面有只花不溜秋的野鸡!”
正想训斥她的慕容擎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见林中果然有只毛色鲜亮的野鸡一闪而过,尾羽油光发亮,漂亮得很。
慕容擎道:“你管那野鸡做什么?”
陆银屏舔了舔下唇:“早上没吃饱,我现在有点饿。”
慕容擎没说话,却转身进了林子,打算帮她捉一只来。
没想到她比自己的动作更快,一个闪身便钻进林子里。
慕容擎刚想喊住她,却因为常年习武,耳力惊人,远远地听到凌家堡那边似乎有不少人追来。
他望了望来时的路,未做思考便跟着她那抹衣角钻进了林中。
陆银屏除了嘴巴毒,最大的一样本事便是跑得快,区区山鸡根本奈何不了她。
她提着裙摆追上那只鸡,一个俯冲便将它摁在身下。
山鸡被扼住喉咙根本无法发声,扑棱着翅膀拼命想要逃离。
陆银屏道:“今日你被我抓到可是十世都修不来的功德,我劝你束爪就擒,乖乖当我的午膳。”
话刚说完便听到身后有声响,她一回头便看到急速奔来的慕容擎。
陆银屏双手抓着山鸡得意地道:“将军看…唔…”
慕容擎将人扑倒在地,捂着她的嘴同她一起滚入一旁的灌木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