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楚璧隔着院子小声地喊:“仔细我家的门!我家的门!”
陆珍捂住他的嘴将他拖回屋内。
陆银屏在听到他告白后,突然便放松下来。
有些坏事早早地讲出来,或许以为自己已经走到了悬崖尽头,实则是另辟了一条蹊径。
拓跋渊将她小心地抱去床上,借着昏黄的烛光看着她。
还是那张俏生生的芙蓉面,杏眼红通通水汪汪,睫毛上沾着眼泪,害怕中又带着一丝欲色,扯了衣裳要来遮住自己。
他就不让她遮,非要看个明白。
她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出了名的骄横,得理从不饶人,他最初瞧见时也不喜欢这位陆四小姐。
可要是没有她的蛮横不讲理,自己的身上恐怕不就止那一处疤了,说不定人也没法儿回来。
陆银屏望着他泛黑的双眼,颤颤地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呀…”
早知道居然不早告诉她,害得她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要失宠了。
拓跋渊“嗯”了一声,又要来亲她。
她一偏头,由着他的吻落在左颊上。
“那你还…还把我当独一份的吗?”她推着他的胸口,得寸进尺道。
天子剥开了鸡蛋壳,捏了捏刚刚咬出齿印的肩膀:“你觉得呢?”
陆银屏蜷缩起来:“我不要我觉得,我要你说。”
拓跋渊叹了一口气,埋首在她肩头,闷声道:“我不会骗你——你在一日,便是唯一。”
陆银屏心里高兴,嘴上却开始挑刺:“那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可以找旁人了?”
要不说女子小人难养呢,你退一步,她们就要上前三步,非要将你逼到角落里再拿个笼子罩着自己才行。
拓跋渊来寻她唇瓣,却见她一直躲闪,便有些难耐:“四四…”
陆银屏伸手扳住他的脸,不高兴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天子扬起脸来,一本正经地道:“有即是无,无既是有。无处不在,无处不有。”
末了还把人抱到腿上亲了一口。
陆银屏被他逗得开心,眼中水光都溢了出来。
“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脾气,臭得要命。”
拓跋渊叹息:“说也说了,做也做了。不信我也就罢了,还要伤我的心。”
陆银屏的心小小地揪了一下,抚着他的脸可怜巴巴地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眉头一挑,严肃道:“你常食言,这次我要你发誓。”
陆银屏立马伸出三根葱白手指对天起誓:“我发誓,以后不再说离开你之类的话。若违背誓言,就让我…”
她顿住了——天打雷劈太狠,万一食言了呢?
琢磨了一下后道:“让我肚子痛三天?”
她最怕疼,这应该是自己能承受范围之内的最了不起的毒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