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馥翘着二郎腿,不耐烦地道:“知道了知道了。”
陆瓒点点头,又看了贺兰问情一眼,站起身道:“晚辈也没有其它事情,就此告辞。”
宇文馥不是个讲究的人,见他走倒也不送,反而连连挥手:“走吧走吧!看见你就烦!”
贺兰问情神色有些复杂,像是想要出口挽留。
陆瓒压根就没有看他,转身大步迈出花厅。
等陆瓒走后,宇文馥这才又看向贺兰问情:“小问情今儿怎么也来了?”
听到他这样称呼自己,贺兰问情似乎早已麻木——幸而今日未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唤这个名儿,不然又要丢一次脸。
他揖道:“有几件重要之事,需要晚辈来调查。”
宇文馥想起在宫中“照顾”大皇子的这些时日,不禁有些感叹——徽音殿的膳食是真的不错。
只可惜外孙一回来就将自己赶走,不能长住徽音殿,简直是一大损失。
就连问话也要贺兰问情亲自来他府上问了。
他抬起两只脚,将它们高高地搭在椅子上,整个人四仰八叉地道:“你问吧。”
宇文馥这副模样,贺兰问情早就见怪不怪,是以并未有太大反应。
只见他神色凝重起来,对宇文馥道:“沈御女一事,您可否原原本本地道来?”
宇文馥一听,琢磨了好一会儿都没想起这“沈御女”是谁。
贺兰问情见他抓耳挠腮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便提醒道:“前些日子您同陆国舅将一名嫔御鸩杀掖庭,那名嫔御便是御女沈氏。”
这么一说,宇文馥恍然大悟:“原来是她。”
贺兰问情点头,继续道:“您和国舅是如何发现沈御女同侍卫有私,又是如何将她处置的呢?”
宇文馥耷拉着两只腿,时不时地一晃一晃。
晃了不知道多久,晃得贺兰温情感觉自己都有些疲惫时,听到宇文馥开口。
“这事儿禁卫和掖庭不少人都知道,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又问起来?”
贺兰问情抿唇,想了想道:“丘林俭一事影响颇大,朝中不少大臣已经开始联名上奏,要弹劾您与陆国舅…大人,兹事体大,您还是谨慎些好。”
“人证物证俱在,老夫谨慎什么?”宇文馥眼睛一闭,又靠回了椅子上,“沈御女一事,她身边宫人都可以证明。陛下未回朝时,老夫同国舅已经同人软禁了她们。只这一样便能让旁人知道这沈御女到底犯没犯错。”
贺兰问情摇头:“为何软禁呢?”
宇文馥半睁开眼,嘲弄似的瞧着他:“事关帝王尊严,谁都不会放到台面上说,所以此类事一直都是秘而不宣。”
自己的女人同旁人相好,是个男人都不会忍。
碰上这样的事情,普通人都觉得丢脸,又何况是天下至尊呢?
贺兰问情倒是相当理解。